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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话?什么瘫不瘫的,你身子骨好着呢,谁瘫痪也轮不到你瘫痪。”舞伴说:“这阵子肯定没什么人敢继续出来跳广场舞了,等明年开春了,咱们正儿八经拉一个舞队起来,我拥护你当领舞!”

  梁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虽然那笑容看着有些苦涩,“我本来就是领舞。”

  空坝上人来人往,梁萍听到了笑声,却没有听到叹息。就在她与舞伴的身影汇入夜色中时,推着轮椅的中年男人说:“爸现在这情况,一天24小时都需要人陪着,我是真的顾不过来了。”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道:“我那边也没有办法啊,咱们以前不是都说好……”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

  “我看,还是早些送老年中心吧。”

  “但是那地方送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们有别的办法吗?”

  一阵沉默之后,中年男人道:“那就再拖一段时间吧,周末爸过生日,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在哪儿聚?你家?”

  “酒店定个包间吧,家里也不方便。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店,叫什么醉香酒楼,价格比较便宜,味道也不错。”

  ??

  站在高楼上俯视下方的空坝,不管是跳广场舞的人还是散步的人,都成了一脚就能被踩死的蝼蚁。连烽面无表情,“蝼蚁”们的身影落在他眼中,似乎是成片没有生命的东西。

  有人曾说过对生命要抱有敬意,可是世间的生命那么多,若都去敬,那敬得过来吗?

  蝼蚁该死,而像蝼蚁一般的人,即便活着,也是苟活。

  他的唇角轻微一牵,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对方是谁。

  来人的影子映在落地玻璃上,被外面的霓虹照得流光溢彩,脸却恰巧落在一片阴影中。

  “怎么样?”连烽问。

  “陈争在查内鬼,刑侦支队人心惶惶。”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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