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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近乎崩溃,什么都不愿意说,既不承认初中时曾向盛飞翔表过白,也不承认昨天夜里去了虚鹿山和村小。但这两点根本不容她辩驳——第一,前往羡城走访的同事已经证实许升的话,第二,客房里的泥土、村里的摄像头都证明她没有在村里散步。

  至于三次独自到洛观村、催促周良佳组织秋游,就更是证据确凿。

  看上去,她就是因为初中时的遭遇,对盛飞翔、范淼怀恨在心,并迁怒范淼曾经的女友周良佳,忍气吞声多年,处心积虑地报复他们三人。

  这个动机并非说不通,但在细节上却极其矛盾——的确有人忍辱多年,潜心谋划复仇,但这种人受性格影响,必然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袁菲菲为了当年告白遭到羞辱的事报仇,她不该像刚才那样失态。

  她是个情绪化的人,而凶手具有超乎寻常的冷静。她就像一块拼图,而凶手是底图。她这块拼图完全合不上底图。

  从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分析,她成年之后能原谅盛飞翔、范淼,并和他们成为朋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确实不在乎了,认为那时候大家年纪都小,不成熟,现在长大了,又都在洛城生活,彼此关照一下,偶尔出来聚个会也不错。

  但她为什么要把人约到洛观村里来?并且无法解释昨天晚上为何跑去虚鹿山、村小。

  这太奇怪了。

  “幸亏我多带了件衣服。”柳至秦从警室里出来,带上门,“不冷吧?”

  花崇摇头,将毛衣裹得更紧,“袁菲菲还是老样子?”

  “嗯,不愿意开口。”柳至秦道:“她现在显露出来的情绪特征,完全不符合我们所做的犯罪侧写。”

  “但证据都指向她。”花崇吁了口气,“她把人带到洛观村来,肯定有她的目的。不过这个目的不一定是烧死盛飞翔三人。”

  “我最在意的是她为什么会住在村小受害人的家里。”柳至秦说:“难道她是想知道什么?她和十年前的案子有关?”

  “不应该。”花崇摇头,“曲值他们已经查清楚了,她生在羡城长在羡城,直到18岁到洛城念书,才第一次离开家。她不可能是钱毛江那个案子的参与者。”

  说到这里,花崇一顿,看向斜对面的一间警室。

  警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名警员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名眼熟的男子。

  显然,那间警室里刚结束了一场问询。

  柳至秦也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钱闯江转过身,木然而冰冷的目光像生锈的剑一般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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