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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正常的。”
张贸大感不解,“为什么?”
“这里是乡村,不是城市,十多二十年前,计划生育在这里基本上无法有效执行。罗昊等人都不是独生子,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柳至秦耐心地解释,“他们遭遇不测,父母自然悲痛,但程度远不及你在城市里常见到的‘失独’。而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生者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没有他们的人生。这时候我们再次查案,无异于打破某种平衡。对生者来说,心理上会存在矛盾,一是希望真相大白,二是隐约有些惧怕迟来的真相影响如今满意的生活。”
张贸还是不能理解,“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样?”花崇边说边往楼梯处走,柳至秦跟在他侧后面。
“你们要去哪?”张贸问。
“别跟来。”花崇扬了扬手,“把刚才的问询记录整理好,我晚上要看。”
从派出所到“山味堂”,步行需要十多分钟,钱锋江、钱闯江两兄弟迫于压力,已经同意协助警方调查。
路上,花崇道:“你刚才说得太含蓄了,都没能说服张贸。”
柳至秦笑了笑,“这案子还得查上一阵子,他可以自己琢磨。突然说太多,他会觉得人性太黑暗。”
“不至于。”花崇摇头,“罗家和另外几个钱家因为儿子的死,得到一大笔抚恤金,这些钱是后来他们发家致富的本钱。可以说,除了钱毛江家,这几个家庭如果没有死儿子,现在过得不会这么好。他们内心的矛盾、表露在外的冷漠我觉得不是不能理解,因为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柳至秦默了片刻,感慨道:“最希望侦破这起案子的,大概是肖诚心。”
“他都快急疯了。”花崇往前一指,“到了。”
见到花崇,钱锋江一愣,很快变了脸色,“你不是……”
花崇很正直地笑道:“昨天我刚来洛观村,还没开始办案,客串一天游客。今天公务在身,自然是来向你了解情况的,嗯……刑警。”
钱锋江没忍住,用当地土话爆了句粗,花崇没理他,视线一转,看向一旁的钱闯江。
与风流倜傥得极有乡村风格的钱锋江一比,又黑又壮的钱闯江简直像个下苦力的工人。他生得粗犷,穿衣打扮与钱锋江截然不同,刚一与花崇对视,就近乎躲闪地别开了目光。
钱锋江非常焦虑,一想到昨日让花崇听到的那些话,就惴惴不安。柳至秦观察着他的神情,轻轻碰了碰花崇的手肘。
花崇会意,朝钱闯江道:“昨天我已经见过二少了,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换个房间,我们单独说几句话怎么样?”
钱闯江抬起头,两眼木然无光。
钱锋江却是松了口气,立即安排道:“隔壁就是空房间,我带你们去。”
花崇抬手,“不必。”
接着看向钱闯江,“你也是这里的老板,还是你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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