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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季遥替邱晴和自己收拾好衣服，顶了顶她的额头。

直到此刻，邱晴觉得周遭的一切才有了声音和颜色。风吹大树的沙沙声，阳光从树间漏在地上的金光，薰衣草含蓄又耿直的清香。如此生动而明晰，让人着迷。

“阿遥……”

“别说话，再让我抱会。”

直到邱晴快要缺氧了，季遥才松开邱晴。

“季伯父情况好些了吗？”

季遥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

邱晴环住季遥的腰，头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心跳。

“小晴。”季遥迟疑了一下，终还是开口道，“未来几个月，我可能没法见你了。进决赛不难，但我需要时间。所以很抱歉……”

“嗯……开学了也不来吗？”

“比赛在9月底，我请了几周假。放心，等我。”

邱晴有点失望，不知为什么，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仿佛从波拉波拉回来以后，许多人和事都失控了。但季遥决定的事，向来都没人能改变。

“好。”邱晴重又扬起笑脸。

***

从树后绕出来，他们看见文岚正坐在河边抽烟。

不知是不是错觉，邱晴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安静而落寞。

走到跟前，文岚才发现他们。

“走吧。”摁灭烟，文岚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撑跳起身，“符姨找我们了。”

“河边有风，披上我的衬衣吧。”文岚脱下衬衣递给邱晴，还剩一件T恤。

邱晴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看衣服，却看到胸口处有一处白色的斑驳。

“哎，也不知道文岚看到了多少。”邱晴红着脸想。回去的路上，她像只鸵鸟一样，再也不理会任何人。

季遥最终也没能和邱晴共处太久。回到花园，符瑗以招待客人为由叫走了季遥，文佩佩本就不欲久留，便带走了文岚和邱晴。

直到离开了庄园，邱晴才想起照片还没有给出去。

***

从这天起，对邱晴无微不至的文岚突然就变得疏远了起来。

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沉默，和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祁凌有一拼。覃一泓故意逗他，他也不生气。

后来，他越来越多地把时间交给了文佩佩，每天跟着文佩佩早起晚归，久到邱晴发现，她和文岚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一起说过话了。

有天夜里，她起身去厨房喝水，隔着窗，能看见文岚坐在花园里抽烟。她不知道文岚最近发生了什么，想问，却又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