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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垂自从成亲后,竖了没两天的耳朵就再也不曾立起来过,看着低眉顺眼了不是一星半点。为配合这么副慈眉善目,便号称一心向佛,脖子上老挂着一包铁观音,没事还能捏两撮出来泡水喝,可谓内外兼修一举两得。

  幼棠不失时机,直指池水中央对姜夷说:“快看,场景再现!就是这个样子,大垂的没出息一向发挥稳定,落水姿势千多年都没变过啊!”

  接着又向池中载沉载浮的那团白绒球叹道:“你怎么得罪狼女了?惹得她发那么大脾气,霜满天可不是好糊弄的。”

  这厮龇牙咧嘴从池子里爬上来:“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大垂气喘吁吁,垂着肩头无比心灰:“我就怀着同道中人不耻下问的心,请教了她一个问题啊!不想答便罢了,至于嘛就把我一脚踹池子里?”

  幼棠和姜夷面面相觑:“你问她什么了?”

  “我问她,晚上要是睡不着,数羊有用吗?”

  姜夷白他一眼:“可霜霜是狼啊!说你不活该都没人信。”

  伸着懒腰从殿中踱步而出的临渊向来比较善于抓住重点,蹲在池边打量道:“那你究竟为什么睡不着?”

  大垂瞟一眼垂首织绡的姜夷,支吾半天,声音比水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临渊顿时了然,拎着后领口就把落汤鸡“小舅子”从池水里提溜起来。

  幼棠目瞪口呆,之前完全没察觉,他俩总是乌眼鸡似的关系竟不知何时融洽了许多。对于这一点,大垂解释为,男人嘛,成亲以后,总得有点不足为夫人道的小秘密,这就是牢不可破的交情基础。

  一对难兄难弟勾肩搭背,朝庭院南边的海葡萄架下走去。

  洋流却在此时变换了方向,将两人窃窃私语的话音卷到池边,一字不落漂进了夫人们的耳朵。

  “实不相瞒,小弟我励精图治,早已掌握了九九八十一个藏私房钱的好地方。”

  临渊嘶嘶吸气:“佩服佩服,那你还有什么好睡不着的?”

  “地方是找好了,就差银子啊!”

  “这就是你想不开了,守着会泣珠……呃,就算你不舍得让她哭吧,鲛人不还会织绡嘛,这几年海疆清平,海市上鲛绡的价码翻涨了好些,你还不知足,老惦记着存什么私房银哪?话说回来,我家幼棠比姜夷不知难哄多少,要实在应付不来,待本座传授你夫妻和谐的二十字真言,包管水到渠成水乳交融。”

  “夫妻和谐的二十字真言,是什么?”

  “夫人说得对,都是我的错,马上就去办,绝对保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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