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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竭力忍耐,以吐纳之法自行运转,却压不住胸中烦恶愈盛。
“安住于空、无相、无愿三解脱门,不假造作,不起妄念……”
喉头泛起腥甜,终于忍不住,满口血吐在前襟。
重楼见此状,说道:“幼棠,算了。”
“不,我还可以坚持……”
“你怀孕了。”
瀑布声轰隆如千军万马,将灵台搅得一片混沌。我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
“如果一定要勉强,你或许会失去这个孩子。随意斩龙会遭天谴,误伤龙子也一样,恕孔雀未敢擅造此孽。这孩子,是敖临渊的骨血吧。”
我茫茫然把手轻放在腰腹间,感觉很神奇,又有种奇异的安定。
临渊已离我远去,这胎儿却不知是何时悄然而至,安静藏于母体,仿佛一种神秘的连接。骨中分出骨,血中生出血,是生生世世也无法斩割的羁绊牵连。
可如果,如果这孩子的存在被天族知晓……我不寒而栗。
重楼似一眼望穿我心中所想,蹙眉道:“当年一剑斩杀迦楼罗的涂幼棠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定要躲呢?退让总有尽头,今天她敢直接上空琴山抢人,你拱手相让了;再过一阵,她要你把孩子交出去,母子永世不得相见,你也肯给吗?”
“你说得对。”
没有人应该走被安排好的道路,若无自由,清净亦是枷锁。所谓永生不死的仙家岁月,不过是漫无止境的折磨。
一切痛苦和灾难的根源,都在昆仑墟。我再怎么忍让,也不可能靠委屈就能求全,终究难逃阴晴圆缺。
毁天灭地又怎的,三界众生与我何干?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所谓历史向来由胜者书写,正邪之分也不过由赢的那方决定。谁强谁的话就是道理。那么不要管对错,只做自己想做的。一念入魔,妖心炽盛,眉心轮渗血一般慢慢浸染成了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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