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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君苍凛挺身而出,与天族交涉,将这戴罪之身接回南海,不惜修为替他过血逼毒,可无论耗费多少力气,皆如泥牛入海,半点回音也无。

  三个月后,他口里含糊不清吐出两个字:“幼棠。”从此又再无一丝声息。

  眼看东皇给的最后期限已到,苍凛无法可施,只得传讯与哥哥,将临渊带来涂山。说的是,若能把这拼死取回的灵泉交还给念而不忘的人,也算了却他最后一桩心愿。

  幼棠。幼棠。他忘了一切,连自己也不再认得,却还记得我的名字。

  我握住他的手,轻贴上自己的面颊:“是我,我是幼棠,我来了。”

  他很顺从,任由摆布,仿佛可以这么安静地枯坐上一生一世。

  他只是记得那个名字,已不再认得我。无论跟他说什么,他全然不知,木雕似的直视前方。

  我浑身力气流失殆尽,慢慢地蜷膝跌坐在他腿边。

  一口气不来,向何处安身呢?

  满山青帐里,万千宝轮之中,男子素手轻挥,祭出观沧海,扬起俊美无双的脸庞,含笑说:“你可以叫本座龙君,也可以称临渊上神。”

  是这一世的初遇。

  为替我担下千年雷劫,他出尽百宝,放贷耍赖,厚着脸皮硬要将我诓去东海:“跟着龙君混,谈笑有豪情,红颜不薄命。”

  龙宫灯火阑珊尽处,也曾执手温柔允承:“你放心。妙方境一诺,言出则必行。”

  人人说东君脾性难以捉摸,战名横扫八荒,何等疏狂睥睨。我却见过他眉目含情,软语求娶:“答应我,好不好?”

  对他的爱,像一盏孤渺青灯,伸手触碰,会烫;放手退却,会冷。

  言笑晏晏,历历在目。一股辛酸热辣直冲眼眶,直欲迸出血来。

  白泽等一干人,终于等得不耐烦,上前催促。

  “把那玉瓶取走,人快些交出来吧。托赖南海龙君作保,才能将他带来一趟,也别让苍凛君难做。我等赶着回昆仑墟复命,实在耽搁不起。”

  临渊依旧沉默,不知我在为他哭泣。

  可哭泣没有用。我站起身,重新握紧手中长剑。凡世富春江畔,我劈手从临渊掌中夺下的那柄青锋。他守了我那么久,如今,换我来保护他。

  “要把他带走,需先问过我手中这把剑。”

  重楼说得无错,我身上既有仙脉,亦有魔骨,天地之间举世无双,如今又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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