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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与东皇钟齐名的法器,原为人王伏羲所有,乃天族重宝,有吸星换月、浩大无俦之力,能降一切神仙妖魔。数十万年来,不知镇压了多少罪大恶极不堪渡化的恶鬼邪灵。
昊天塔裂,数以亿万计的邪灵必将齐齐衔怨涌出,少不得四处为非作歹,则天地清明毁于一旦,三界将倾。这是谁也担待不起的灭世浩劫。
天族最大的毛病就是,如果发生了一件极糟糕的事,最要紧的不是去想法子解决,而是先追究这是谁的责任。
大概因对前番悔婚天族之事耿耿于怀,东皇认为,此事归根结底,涂云门难辞其咎。一则孔雀与龙王的争斗全是因她而起;二则身为仙族,却自甘堕落与妖魔为伍,对重楼施以狐媚,迷惑外人去寻自己夫君晦气,惹出滔天大祸,确实是狐帝教女无方所致。
继任女帝摊上这样的罪名,势必牵连涂山氏全族。
为了保全涂山,也为使重楼免于卷进更大的战乱,她自去昆仑墟领罪,终被缚于昊天塔下,受剔骨灭魂之刑,最后以元神祭了昊天塔,才将那道险些毁天灭地的裂纹弥合如初。
灵狐有九尾护身,可化体还魂九次,然一旦祭出本命元神,则无力抵挡天雷业火。那场刑罚之酷烈令人发指,云门被捆仙索绑在塔底,劈得九尾尽断,灰飞烟灭。
白色焚焰滔天,腾起巨大的光焰,几乎将整座山峦吞没。七七四十九双青鸾自西天而来,绕塔三匝,盘桓悲鸣不止。密如雨点的雷击电闪中,没有啼泣喊叫,却传出一把轻轻渺渺的女音,似在诵念着什么。
原是她小时候在涂山念学时,读的第一首对韵:天对地,雨对风……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
天雷十万,终于一道不少地尽落在受刑之人身上。嫦娥是否应悔偷灵药,没人知道。
彼时临渊被锁在崆峒印中,待他终于破缚而出,赶到昊天塔下之时,天地间唯一的一尾龙狐兽,早已罹灭。
情深催人老,恨重断人肠,贪嗔痴怨怒,都为他人忙。既甘愿舍身承担一切,她已有向死之志。可就连死,留下的都是一桩祸水污名。
还有零落在灰烬中的两片银鳞。
临渊寻得其一,将之嵌在胸口。重楼亦只寻得其中一枚,捧着那鳞失魂落魄地回到太微垠,揪住患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救活。
患兽以为他疯了。就算世间有起死回生的法门,也需得一点魂魄气泽作引,可云门的肉身已在天雷中焚毁殆尽,魂魄俱灭,只剩这片无知无觉的鳞,够做什么使呢?
重楼痛愧欲狂,握着鳞片在洞府内醉得人事不省,孔雀的华羽失去光泽,形容枯槁不堪。患兽忧心其主,终于想起来,云门帝姬临走之前,还在洞府留下一张画像。便赶忙把那用尽心思绘就的孔雀大明王像捧至跟前,以作宽慰之意。
重楼终于发现,大明王像头上的红璎发冠,有几缕熟悉的灵狐气泽盘桓不去。半抹殷红,原是她刺破连心指血染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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