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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灯寒,天光亮了又暗。云门不语不动,被晾足了七个日夜。而离珠,早在七天前他们成亲的那晚,就被夜来和司宵派去的几只七尾狐狸所害。
天地间最后一条烛龙,夭折得极不光彩,也极惨烈。临渊赶到时,她已龙形尽毁,元丹不知所踪,死前甚至还惨遭轮番凌辱。唯一的“证据”,是指缝血污里,黏着的几缕涂山狐白毛,云门的原身白毛。
夜来推测,那大约是离珠抵死挣扎时,从元凶身上抓下。又或许,是行凶的恶狐逃窜时,不小心将主人的痕迹遗留。她替离珠收拾好破损难以蔽体的衣裙,垂了几滴泪,哀哀地感叹:“女人的嫉恨心,真是可怕啊!”
离珠死状目不忍睹,临渊被噩耗震惊有如泥塑,甚至无法保留几分清醒再多想一想:能施此暴的,必是雄狐,为何离珠抓下的,会是远在千里之外云门的狐毛。云门若遣涂山狐行凶,口传旨意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将贴身毛发留作凭证,还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了离珠手中。
残杀离珠的,本就不是涂山灵狐,而是被青丘逐出族的七尾狐狸。它们被司宵收买而来。它们的毛发一旦落下,立即就能被辨识出来源,如何能拿来当作嫁祸的依凭。可龙宫有品阶的上等侍婢皆是鲛人,只要有心留意,要在云门起居之间搜集几根掉落的狐毛,简直易如反掌。
这是整件事中唯一有悖常理的破绽。可惜最该慎思明断的那个人,没能想明白。
一无所知的云门,被遗忘在新婚之夜的云门,被指作罪魁元凶的云门,还在等。还在傻傻地想,“什么样的笑容,他会最喜欢呢?”
料理完离珠的身后事,停灵七日,他终于带着满腔悲愤回到东海,提着剑径直去了清辉堂。
一轮青锋挑起喜帕,声铮如铁,怒似雷霆,将她所有的期待和信任绞得粉碎。
是非曲直都模糊。他眼里的曲,她掰不直。每多说一个字,都像是可笑的掩饰。所谓天长地久,尽时片甲不留。
孤身远离涂山,辞别父兄族人,留在东海蹉跎数百年,忍受无数明里暗里的刁难委屈,就换来如此结果。
她终于不再开口解释,心灰到极处,只想抽身远走:“你愿这么想,随你。既都说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吧。”
他举剑拦下去路,寒光烁利的锋刃斜斜抵在咽喉。云门鬓边一缕青丝触及剑气,霎时断作两截,轻飘飘落地。只要再往前倾身半寸,颈侧的肌肤就会被剑锋割裂。
她似浑然无所觉,抬脚继续往门外走。
长剑终于猛地抽回。他肩头微颤,嗓音沉痛至几不可闻:“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涂山。如果想给你妹妹报仇,随时可以找几个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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