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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众而出,从龙君掌中把我视若无睹的那杯酒接了过去,再好整以暇递到琰融面前。
玉手的主人娉婷而至,顺势将我挤开两步,一派天真娇嗔:“姨父只顾着修道,倒把嫡亲的外甥女忘在一边了吗?”
琰融作恍然状,笑着接过杯盏,和蔼打量道:“锦澜丫头如今真是女大十八变,姨父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倒常听延维提起,只一直抽不出空来多走动。唔,这身衣裳和你很相衬。”
这厢热热闹闹远亲相认,龙君的面孔越发冰冷,举步从众人身边走过,重新回到宝座。我在阶下已无立锥之地,只得亦步亦趋跟随他身后,依旧缩在脚榻旁的茵褥上待着。
老好人太玄服侍完龙君落座,又低声从旁提点,西海君后三千是虎蛟族长长女,而三千的妹妹沉渔嫁的则是玉琼川鲤皇。可惜沉渔刚诞下第二位公主后不久,就在津河跃龙门时不慎触壁而殁,形销骨毁。这是所有心怀化龙宏愿的水族所不得不面对的命运,天道森严,收取飞升的代价总是毫不手软。如此说来,锦澜和西海龙君原沾着裙带亲,难怪方才那声姨父叫得嫩脆生生,几乎要滴出水来。
一干人等四散归席,殿堂正中留下的唯一一个身影就显得尤为扎眼,五彩斑斓令人难以忽视。
这天,自玉琼川远道而来的锦澜公主在殿前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地控诉了夜叉族对鲤族所犯下的罪行。又言如今的玉琼川积贫积弱满目疮痍,已是无力反抗,因此恳求龙君下旨,与另三海联兵荡平蛮寇,以报鲤皇惨死的血海深仇。她抬起迷蒙泪眼,充满期待地望着龙君,匍匐在地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带着几分羞赧与凄楚,仿佛下一刻就要因悲痛而昏厥。那弱不胜衣的哀艳确实教人于心不忍。
以一只狐狸的眼光来看,面前这鲤鱼公主的姿容,也就勉强算个清秀佳人,但放在后辈的神族里,亦属可圈可点。可能因为先天不足,只能靠后天外力弥补,于是着意打扮得浓墨重彩,整条鱼就是一株会移动的金银脂粉树,只见罗衣不见人。玉琼川若真如传说中那般国祚不兴,大概是因为要供养这么一位火树银花的公主之缘故。
龙君静静听着,锦澜涨红了脸,语声渐低,同时也清楚地表明,若龙君肯出兵襄助,这救援的代价,就是她。
她倔强而又满怀希冀地高仰起头,目光终于不再退避。这就是她此次背负的使命,以一个公主的身份,一个高贵却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头衔,来作为代价交换军队。
大殿在她的泣诉过后陷入沉寂。唯一细微的响动,来自她腰间佩戴的珍珑同心球。那球由一整块白玉挖成,从内到外透雕出九颗空心圆球,层中有层,环环相套,交错重叠。每球周身遍布百孔,雕镂着精美繁复的百花纹饰,最内一球为实心,颜色丹碧粲然,其外八球则洁白通透。若以金簪自孔中依次拨之,则内中所有球圆转活动,日夜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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