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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荷说话慢声细语:“二十一。”
沈飘萍又问他:“咱们同年,哪个月的生日?”
莫青荷喝了口水,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师父他老人家没说过。”
沈飘萍觉得他可爱,情不自禁弯下眼睛:“我生日在正月,大约比你年纪大,叫你嫂子实在不像话,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吧,往后三哥欺负你,我要替你出头的。”
莫青荷怔了怔,低头不说话了。
沈飘萍见他犹豫,道:“我不信你们真的闹僵了,自古女性的心思就比男人细巧,我看得出来,你还恋着他。”
莫青荷眨眨眼睛,小声却爽快的应了一声:“姐。”
他这一声唤出来,沈飘萍笑得像真添了个弟弟似的,要是此时口袋里有糖,恐怕要拿出来分他几块甜甜嘴了。莫青荷也觉得挺有意思,抿嘴笑道:“你跟沈哥一样,都把我当小孩看,我天天风里雨里的跑,哪能老是十五六岁的德行呢。”说完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道:“你们歇一歇吧,我是不能睡了,这里这么多人,每个都要吃饭,我带队伍出去运粮食。”
就在莫青荷带领杭州百姓躲避于山中古刹时,撤退到百里之外的国军部队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处临时搭建的医疗处,因为缺乏木柴而令人感到寒风沁骨,受伤的士兵并排躺着,发出低沉的呻吟声——国军主力战败撤退,消炎药粉和止痛剂都极端匮乏,有些较小的手术,比如取出一枚子弹,摘除化脓的眼球,都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条件下实施,不时有人像野兽般咆哮出声,护士擦一擦额头的汗水,将镊子掷在金属盘子里,当啷一阵响。
医疗处人来人往,伤兵的人数急剧增长使这里总弥漫着一股脓血的恶臭,或许有尸臭,伤重的士兵全身包扎绷带,安静的睡着,有些已经停止了呼吸,当医疗队下一次审查发现了这些尸首,就叫几名小兵抬出去掩埋。
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几名战士高喊着:“让一下,让一下”,七手八脚抬进来一具担架,紧接着,拥挤的棚屋里响起一阵令人作呕的锯骨声,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女护士们大声嚷嚷,被她们围在中间的是一名手臂溃烂的战士,因为伤势严重,意外获得了一支吗啡,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木板床上,无神的目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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