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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就是魔族和魔修的区别。”冥奡摇了摇头，叹息道：“万物有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魔族应天地规则而生，生而就是魔物。”

　　“可人也好，妖也好，也皆可入魔，这些入魔的生灵，往往有更深的执念，更大的仇恨来支撑着他们对力量的渴望，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会越来越贪婪，嗜血，可他入魔之前也是个人，你说这笔杀孽究竟是算在逼他入魔的人身上，还是接纳了他的魔族身上？”

　　冥奡的声音很轻，言语却很重，目不转睛的看着方锦有些迷惘的眼睛。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冥奡轻轻笑了笑，掐了掐方锦的小脸，“人修也有杀戮大道，一路一样是尸山血海，无情道杀妻杀子灭情绝爱，修鬼道更是以炼制万魂幡为主，妖族不同种族之间也自相残杀，互相吞噬，魔族也有血祭之法，吞生魂食血肉，这些都是恶，也都是道。”

　　“云阁一心向善，剑宗以正气为刃，鬼道有轮回之法洗清罪孽，妖族有草木精灵与世无争，魔族也一样，也有一心修炼寻求大道的，也有普普通通只求生存的，这些也都是道。”

　　“万物有灵，天道之下皆是蝼蚁，可没有物种之分，没有正邪只差，这都是人心所区别出来的，修行修心，修自己的道，对错皆由心，但求问心无愧。”

　　方锦仲怔着点了点头，“问心无愧……”

　　“傻不傻……”冥奡摇了摇头，这些规则道理，是一步一步领悟出来的，方锦虽然修至金丹，但是她的世界太过简单，云阁的教导太过柔善，也没机会接触这些负面的阴暗的一面，所以才会有那么严重的正邪、对错概念。

　　其实越是修为高深，越是能感悟天道规则的修士，越是不在意什么正邪之分，正邪之间的冲突，是修行资源上的争夺，说白了……就是利益的冲突和争夺。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方锦的小脑袋已经靠在了冥奡的腿上，也许是一心一意听冥奡说道的时候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一点，也许是冥奡一直没闲着的双手作怪。

　　毕竟他一会儿揉揉头发，一会儿掐掐小脸的，方锦竟然习惯了，所以对他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了……

　　冥奡的手指穿过方锦细腻柔滑的青丝之间，一点点的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方锦舒服困顿的眯了眯眼睛。

　　气氛很是舒适安宁，两人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虽再没有言语，却心中都只剩下一片柔软。

　　“睡吧。”冥奡轻柔的开口，方锦就迷糊着点了点头，一点没发觉不对，靠在冥奡的大腿上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方锦的气息稳定睡着之后，冥奡才轻轻的摸了摸她柔嫩的小脸。

　　方锦睡着的模样十分乖巧，呼吸轻盈，睫毛在光线下形成优美的剪影，眉目柔和，小脸因为靠在他腿上所以有点肉嘟嘟的，嘴唇也就不自觉的嘟了起来，粉嫩嫩的十分可口的样子。

　　冥奡越看，越是觉得心中欢喜，眼神温柔似水，笑意轻轻的弥漫开来，指腹轻轻摩擦着方锦的脸颊，从她眉目，鼻梁自柔嫩的唇瓣轻轻滑过。

　　手指触摸过的地方，似乎微微有些痒意，那种痒一直蔓延自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