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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她们也会批评您的刻薄的!”
萧从雨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两位,见他们同时闭上了嘴,才不动声色地用英语说:“先生们,我希望即便没有女士在场,你们也能保持各自的风度。”他此行可谓相当大胆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从出了自家的防区,即派遣所有随行人员直接去洛邑,自己只带了约翰和克莱恩两个人去寻找裴洛。这样两个证件齐全的英国人和德国人是他贯穿国统区和沦陷区最好的通行证,除此而外,就只有他自己。
饭塚的内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骚动,他知道那个小女孩一定是她的女儿,她们的相貌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因此在例行察看她随身携带的物品,和问一些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例行话题时,都不大上心。事实上,他有点想入非非。这不是轻微的快乐,而是真正的艳遇,他感到不能轻佻的对待她,更不愿就让她这样走了。要不,虚与委蛇,拖延她和孩子相见的时机?
结果,这天最忙的是炮楼里的炊事兵,警备队炊事班的士兵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烤肉、煎鸡蛋、烧鱼、莲藕制成的天敷罗,还有甲鱼火锅,都在当晚的菜单上,饭塚和裴洛面前还各弄来了一瓶啤酒,陪客的千田也有一瓶。虽然对司令部的军官来说,这样的饭菜很平常,但对前线的日军据点来说,这就是难得的美味,是迎接贵宾才会有的招待啊!饭塚少佐很满意。
饭塚特别关注裴洛的一举一动,除了令人忘俗的面孔和苗条的腰身,他对她的镇定自若也感到相当惊讶。当他因为局促的仅有十来平米的餐室而道歉时,她回答他:“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席间中文水平还很低的千田不停地要求饭塚解释裴洛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眼睁睁地盯住她瞧,却在她回看他的每一个瞬间猛地低下头,假装吃饭。饭塚感到好笑,故作严肃地告诫千田:“你这样可不行哪!千田君!我要写信告诉叶子,她一定会因此而伤心的!”
千田则正襟危坐地说:“少佐阁下,这和叶子有什么关系呢?这不是和艺伎或者粗俗的女人同席,这是和真正高贵的女性一起吃饭啊,就算是北条师团长,也不容易有这样相谈的机会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又目不转睛地看起裴洛来,以至于饭塚不得不对裴洛解释:“我的部下,认为您非常美丽而且优雅,”然后他问了另一个问题,“您的丈夫怎么会忍心让您带着女儿独自旅行呢?”
裴洛深感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怀疑,不由加倍打起了精神来应付,表面上仍是淡淡地道:“事急从权罢了,外子自然是不放心,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为了我们的生活脱不了身,我们多少也该为他着想,况且,原以为一路上总是有火车汽车可坐,不曾想到如此一波三折,更没想到还要拜托队长帮忙。”她说着便想起这一路的艰辛,无时无刻不是担惊受怕,就是有人关照也始终不踏实。
在这个动乱的大时代里,相遇或分散,生存或死亡,太算不得一回事了,是随时有化作灰烬的可能,至于完整的家庭生活也都成了人所不能堪的事吧?一阵心灰意冷袭上心头,使她垂下了头,雪白的瓜子脸上,一对浓密的长睫毛簇拥着轻轻颤动,分外现出一种无助的神态来。
饭塚不由坐直了身体,放下筷子,双手按在膝上,表示了坚决的态度说:“对不起,请千万不要伤心!这就是人生无可奈何的经历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一定不要客气,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的!”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就在裴洛最感到焦虑,最需要安慰的时刻,向她做出承诺的却是一个日本军人,这无疑是莫大的讽刺,所以她似信非信地笑了笑,双目转而凝睇身侧敞开的窗子,那外面可以看见开得很繁盛的大株的玫瑰树,在艳冶的星光下,吐出沁人的芬芳。房间里的电灯光有些暗淡,却还是给她略嫌苍白的笑靥笼上了一层温暖的柔光,在饭塚看来,大有缠绵悱恻之感,就连她颊上隐约的酒壑都蕴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怎样形容饭塚在中国的生活呢?无聊、空虚、冷漠,像空气一样。应该说,这种生活是相当多的人所厌恶却又不得不过着的生活,这些期待着共鸣的人,真的可以为了一点点温暖付出一切。
有一个日本的随军女记者,在采访过他之后,曾写了一段话说:“许多的日本青年忽然脱掉平民的服装,成为帝国年轻的军人,怀抱为国牺牲的勇气攻入中国,却发现自己处于敌人的包围中,他们的心里是多么的恐惧啊。”事实是,这些日本人,打进中国,杀了无数的中国人,她没有同情那些中国人,却去同情这些日本人,觉得她的同类进入中国后,周围的中国人全是敌人,是多么恐惧。这种想法在任何一个中国人看来都是极为混蛋的想法了,因为所有的中国人都是受害者。但是从那个日本女记者的角度来说,她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因为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会从哪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人性的本质大概就是如此,同样的一件事,每一个人思考的角度和方式却大不一样,什么叫真理?对自己最有利的就是真理。所以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性。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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