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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去,硬着心肠说:“人生至此,天道宁论?此时还说什么虚话?从云,你以为我是不能接受现实的人么?”这几句话送到他的耳中,每个字都若断若续,好像要说不下去。

萧从云于期冀中生出莫大的悲哀与苦衷,显然有些罪恶是他不愿明言甚至不愿承认的,也不知是何缘故,他也感到一阵恐惧,急忙开口道:“洛洛,没有人会比我更不愿你受到伤害,你知道能有你陪我一直走下去我是多么幸福吗?” 那语气是既温柔,又感激,充满着深情。

“现在——结束了,”她以手撑着桌面,艰难地说:“从云,我想,我们能在一起,是因为心意相通,个性上互有所补,但走到今天,说明我们的追求实在并非一致。”他这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深情曾经深深打动她,才使她处处都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着想。或许,是她太天真了,太把感情当回事,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许,男人跟女人真的不一样,他们的世界可以分割成好几块,在每一块他们都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演技高超。许多女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其实背地里干的勾当想都想不到。这对他们来说的确算不上问题,甚至也算不上薄幸和寡情。只苦了她一个,不顾一切地投入这狂热的激情中,就象是跳入深渊一样,她忘乎所以,一切都随着她一起落下去:自由、尊严和财产,想不到她竟然成了悲剧的主角,而她和他,貌似同途,其实殊路。

“我决不许你这样说!”萧从云断然否认:“我很不愿与你讲什么大道理,但这么多人的命运系在我身上,我个人的路只有以党国的路为前提。倘若只为了自己,我大权在握,富贵在手,随时可以跟你逍遥四海,又有什么可彷徨和犹豫的呢?洛洛,你是我的知己,难道就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你的理想,献身与否均由你自己决定。可是我,没办法,跟着——” 她的肩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梗在胸中。她说不下去了,紧紧倚着梳妆台,生怕自己摔倒似的。许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像小孩求情似地对他说:“你走吧!”在她动也不能动的样子当中,那情形是很可怜的。

“你赶我走?”萧从云难以置信的问,他不退反进,一步迈到她身旁,手臂用力的扳过她的身体,只见她双眸微肿,仍满含着泪水,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力道,抚摸她的面孔,然而指尖的热度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像火又像电,他真恨不得食她入腹:“为什么要伤心?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坏蛋!我知道,你爱我之切,无微不至,为我牺牲幸福,亦诚不少,惟其如此,我方能投身国事,安心尽责。洛洛,我娶你之日即把你当做终生伴侣,每每生死关头,想到身负之重担和恶劣之政局,唯有你来鼓励我的勇气,做支撑我的力量。我对你的爱,不独在美貌、才能和家世,乃是你这个人。这世上,我还剩什么可留恋的?惟有你的相信和理解,你知道我为何而奋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怪我行事荒唐霸道,可我对你的爱始终是严肃的,从无二心的,你怎么能胡思乱想,还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

裴洛忽然掩住了他的口,那一双手是软软的,凉凉的。她无法再相信他的表白,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追求是不容质疑的。说到底,他就是要她服从。这个男人是不把女人放在平等位置上的,他其实就是见利忘义,玩弄她于股掌的同时,还冠冕堂皇的向她要宽容。她不是不宽容,只是容不得他把这宽容当做放纵的理由,接二连三的欺骗她。和他的坚决相比,她的爱是如此幼稚。她感到异常的疲乏。

裴洛咬着唇,眼泪都在莹莹的抖。他看了这种样子,更是伤心难耐,就把自己的脸俯上她的脸去,紧紧地吻了她一回。她闭起眼睛承受了,脸上却一点血色都没有。到他直起身体,才听见她用极轻微的声音说:“有心则思,从云,你早知道,我不会不想,如果我不必思想只要荣华富贵就能满足,那我还不如呆在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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