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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姐比起前段时间似乎又见丰腴了,”她仰着头说。
“哦~”萧从云嘴角的笑容果然凝固了。
“从云,有些事情再不告诉我会不会就太晚了?”她又说。
萧从云不觉攥紧了手,惹得她轻声一哼,他立刻安抚似地揉搓她的腰身,又俯着身子对她笑:“乖宝贝,咱们好好跳舞,你有什么好奇的,回去我都告诉你。”
静蓝的夜空里,唯有一个大而圆满的月亮,卖花的小贩一个接着一个,萧从云和裴洛从不注意到注意而诧异,终于出现更多的人群,往常江边这条平静的街巷此刻成了宜泉民众自发祭奠黄泛区死难者的场所,一堆堆小山似的白菊花、花圈、安静的人群与黑衣黑裤的警察,全体面对着黄河的这条支流沉默着,唯有大而圆满的一轮月亮,纪念和记住这不幸的屈辱的中华民族。
裴洛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不仅仅是为了这成千上万满面色沉郁的殒命者和哀悼者,也是为了身边这个从来只以强权来定是非的人。萧从云神色严峻的拉着她迅速的穿过这群人,足足花了十分钟才走出那条长长的队伍。
再向前走,就是使馆区了,沿江的建筑开始变为一座座西式的洋房,由于住户多为外国人,夜晚的微风中总是飘荡着钢琴声和小提琴声,充满了异国情调。宜泉虽然只是个战时陪都,却象真正的都城一样,集中了各国人士。西方许多组织都派了专员长驻这里,到处都是讲英语的人,实际上,这其中充斥着大量猎奇和傲慢的观念,它们对于本土的哀伤大多是迟钝的。
他们又越过了一对情侣,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美丽的中西混血少女与一个红脸肥胖的洋人。又越过了两个男子,一个拎着铁桶还笑着问:“朋友,怎么你连枕套都拿来了?”另一个就回答:“有什么办法?家徒四壁,铁桶我也没有。咳!反正我一个单身汉,平价米领不了几两,一个枕套足够装了。趁着太平日子,多混几口太平饭吃罢了。”
“太平?”更前面一个拿着脸盆,也在赶往米店的,半夜就去排队的宽下巴男人回过头来说:“不见得吧!两个星期前我们那里乡下开来了一连兵,说是要配合逃过江来的难民安置工作,维持本乡秩序,一在关帝庙驻扎好了,就向商会里要五十个年青女人——补洗衣服;商会说没有,那些八太爷们就自己出来动手拉,连隔壁开水果店的大嫂都被他们拉了去,买菜的老妈子好几天不敢出大门……”
“难怪,这两天我看好多人从乡下往城里搬——”
“这有什么稀奇?城南的人倒是往乡下搬哪,说是那边配给的平价米实在太坏,吃死过人。”
“我算看透了,不管什么政府,什么领袖,都和咱们老百姓无关,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饭碗,他们什么干不出来?我听说因水患而死的人就有九十万……”
“除死无他罪,讨饭不再穷。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咱们中国的政府,只对外国人真客气,对自己的老百姓真太不客气?”
“下这样的决心,要承受什么样的骂名,难道我会不知道?”萧从云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但由裴洛因为疲倦而迟钝的头脑听来却好像是遥远宇宙里的回音,空洞而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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