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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一次见他是和简素心在一起,想起金悦琳曾暗示过自己不仅应该在生活中陪伴萧从云也应该在工作中陪伴他即便她厌恶政治,一切都和那些照片联系在了一起,他们似乎全都是见证,连同萧从云渐渐显露的冷酷的行事态度,一同嘲笑她的轻信与幼稚。
孙伯修用了虔诚而柔和的语调正在读《路加福音》中的一节:“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可酬谢的呢?就是罪人也爱那爱他们的人。你们若善待那善待你们的人,有什么可酬谢的呢?就是罪人也是这样行。你们若借给人,指望从他收回,有什么可酬谢的呢?就是罪人也借给罪人,要如数收回……你们不要论断人,就不被论断;你们不要定人的罪,就不被定罪;你们要饶恕人,就必蒙饶恕……”
待人都走光了,裴洛仍低头在角落中,孙伯修没认出她来,只说了一声小姐,她便亭亭起立,却已泪痕满面。他并不感到惊讶,温和的问:“萧夫人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请相信哀恸者有福,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裴洛的手仍紧紧按在胸前,似乎如此就可以弥合那碎裂的心,眼中含泪的问:“孙干事,你,就不会因为简小姐而伤心吗?”
孙伯修一怔,他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许久才回答:“人生来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因为得不到安慰而哀恸,是自我折磨,不如把这哀恸告诉上帝,让他来安慰我们。”
“上帝啊!”裴洛道:“他怎么能知道每个人的苦难?”
“他知道,并且,在一切苦难之中,他也同受苦难,” 孙伯修严肃的说:“萧夫人,请不要怀疑,我们都能拥有足够的力量,来拯救逆境中的自我和他人。”
裴洛带着白璧微把宜泉的大街小巷转了个遍,把未来一周计划去拜访的‘大红门’里的阔太太小姐们都打扰到了,请求她们捐款或者做义工,黄昏时分也没有回家,她还不想吃晚饭,心中仍有说不出的烦闷。最后,她让白璧微把车停在内城门外的涤尘江边上,独自下了车向高坡江亭的栏杆边坐了,看着那冬季里灰白的一江流水发呆。岸边的芦苇变成了赭黄色,芦苇叶子上,伸出杆子,上面有成球的花。花被风一吹,像鸭绒,也像雪花,满空乱飞。苇丛中间,有一条土路,歪歪斜斜的叠压着车马经过的印记,除了静,这里未必有更多的好处。初冬的天气,风霜之下,只有一阵一阵的晚风,向人脸上身上,流水似的,穿将过去。这时,天是黑透了,月亮和星星,也都没有了。裴洛被这风吹得打了一个寒噤,身子一晃才觉得双脚已经麻木,再回头看看,白璧微和两个侍从也像电线杆似地拱肩缩背的立在身后,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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