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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中央银行里的柜台已经拆除,成为临时司令部,进进出出的人,或挑着装满文件的担子,或搬着行李用具,他们都感觉到扑在脸上的寒风越来越烈,有一种凄凉的意味,除了几个自愿留下,参加作战的当地警察,街上行走的尽是守城部队的兵,连一个穿便衣的老百姓也没有。这城成了一座没有女人和百姓的城了,中校参谋余戒忍低头想着不免有些感叹,但一抬头看见了裴洛又露出了笑容,极标准的来了一个敬礼:“夫人!”
裴洛也回了一个笑容:“余参谋,昨天真要感谢你!”原来昨天最后在她不要命的拦截下停车的正是余戒忍,他得知情况后,奇迹般地找来两辆卡车,负责送难童们去太田坎,对于这样慷慨的帮助,裴洛却踌躇了,她很知道萧从云此前的命令是明令禁止任何军车民用的,也因此着实和他生了一场气。余戒忍却对她解释,他们是川军,不必担心:“卡车是用来转移的,然弟兄们已立志成仁,绝不后退,也不转移,以改变国人对于川军只打内战之观感。何况救助难童是我们的责任,也是国家的希望,夫人不必多虑。”
“余参谋离开四川多久了?”裴洛问。
“三个月,”余戒忍回答:“夫人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司令就不担心?”
“你们能来我就能来,”裴洛笑言:“余参谋焉知我就没有成仁之决心?”
余戒忍拱了拱手,衷心道:“夫人豪爽,内子若有机会,该能与夫人成为朋友,她也是个爽快人。”
“余参谋看起来相当年轻,就已成家立业了吗?”裴洛好奇。
“惭愧,鄙人民国五年生人,不过多上了几年学,多认得几个字,勉强做个参谋罢,”余戒忍回答:“出川的时候下的是紧急命令,又很机密,鄙人那时在军中,不及回家告别就开拔了。”
“那么只好鸿雁传情了——”裴洛说。
“我们结婚刚三天,我连她家的地址门牌号都不记得,”余戒忍黯然:“听说那里也被轰炸了,只怕也搬过家。”
裴洛不由深深同情道:“余参谋,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我相信尊夫人正在等着你凯旋。”
余戒忍却苦笑:“夫人,我索性告诉你,我不是没想过开小差,可是我们这支军队军纪严格,士兵开小差抓回来要打烂腿,军官开小差抓回来就是枪毙,我还是不敢啊。现在我也想通了,人都丢了,全是因为日本鬼,我就抗日到底,他们让我丢人,我就让他们丢命!”
独立师第三十师不过是四川大大小小的军阀中的一只,他们既不特别高尚,也不特别卑鄙,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想过活着的意义,倘若不是到了国之将亡人之将死的地步,他们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频繁的思考人生。
中央银行的西式楼房前面忽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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