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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又审计又评估,这日子没法过了。。。<hr size=1 /> 不等金斯吾打听,萧从云的每日一报已经送到裴洛手中了。有人说厄运很少是独生子,用来形容裴洛听到莫思逊噩耗时的反应大概最合适不过,她一向受的打击不少,以为自己这些年承受痛苦的能力大大已增强了,其实并非如此,这只是千千万万中国人天生就拥有的逆来顺受的能力,要说增强是无稽之谈,那不过是蛰伏在身体里,头脑里,一旦打击来临就调出来使用,明知无力改变就只有接受,这种无可奈何的能力非但不值得自豪,反而格外令人悲哀。
与金悦琳所设想的不同的是,这次她并没有像丧母时那般失态,而是迅速准备好行李就要去南平,萧从云得知也没阻止,他因为总统的丧事不便离开东都,就先派了一支卫队去南平等她,吴震恪尽职守,确信茵瞬安全了之后也赴南平等候。裴洛先乘了飞机到重庆,再转机去南平,因为是夜间到的,倒避免了看见那令人伤心的废墟。
据说轰炸开始时,莫思逊正在一家工厂视察夜班工人的工作环境,因为那家工厂是倭寇重点轰炸区域里的目标,故而整个工厂都夷为平地了,连尸骨都找不到,裴洛所看见的不过是一口放了舅舅常用衣物的棺材,舅姆昏阙过去几次,一直不肯相信,精神都恍惚了。大表哥忙着张罗丧事,话也来不及多说,另外三位表哥态度客气,正如接待一个有身份的远房亲戚,裴洛全没放在心上,只是郑重其事的在棺材前面磕了三个头,又守了一整夜的灵,便去陪伴舅姆。
莫夫人不太理会任何人,大半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流泪,裴洛就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劝她正常吃饭和休息,她神智清醒的时候会抱过身边的枕头给裴洛看,一边抚摸着上面的粉蝶图案一边对她说:“这是我当初嫁过来的时候亲手绣的,你看,都洗得褪了色了,你舅舅也不肯换——”她说到此处,又伤心起来,细细的眉梢也耷拉了,“还说我有了儿子就不顾他,再没绣过花,他要留着慢慢的用。”
“舅姆,”裴洛亦哽咽:“不要哭了,再哭你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啊!”
“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为他生一个女儿,”莫夫人自顾自地说:“他最喜欢女儿,小时候你一来南平他就高兴的什么似的,连你那几个大表哥都嫉妒,他还说女孩子天生的乖巧娇弱,就是要宠着养,才有风度气质,不比男孩子越磨炼越成材,还总怪我待他们太娇惯,都不舍得送出国念书,”她说着忽然将那枕头推到裴洛怀中,“这是他用过的,你也抱抱,”她悲叹,又问,“你怕不怕?”
“不怕,”裴洛抱着枕头伏在她腿上:“我心里早把舅舅当爸爸看,洛洛现在没有妈妈了,就把舅姆当妈妈看,舅姆不嫌弃的话,洛洛就是舅姆的女儿。”莫夫人那忧愁到了顶点仿佛麻木了的神经跳了一跳,就将手上那只碧莹莹的玻璃种翡翠镯子褪下来给她戴:“洛洛,舅姆这支镯子本来就要给女儿的,现在何妨给了你,也当是完了你舅舅的心愿罢~”裴洛如何肯要,坚辞不受,莫夫人不再勉强,叹了口气收了回去。
裴洛这话是安慰,也是真心要对舅姆好,传到四个表哥耳朵里却有了别样的意义。这位表妹怎么沾起光来没个完了?父亲在的时候也就算了,父亲刚亡故她就缠上了母亲,也够讨人嫌的了。难道父亲帮她们裴家的忙还不够多?萧从云的势力已经伸到南平来了,银行、铁路他都要插上一脚,父亲与他合作虽然是互惠互利,却更有疼爱这位小表妹的心意在里头。就说父亲生前常说萧从云是爱国志士,与他合作也是为了救国,可这年头爱国志士多得很,救国的方法也多得很啊,未必就要以莫家在南平的地位和势力替萧从云做帮手来当代价吧。
莫家兄弟对于爱国这档子事很是拎得清,比如他们很知道高官显贵们千方百计的送子女留洋绝不是为了学成归来,建设祖国,而是为了定居去的。再有那些号召募捐献金的机构,更是巴不得国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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