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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开临时军事会议,不料日机突然来袭,情况之危险,他差一点就被炸中,日后新闻报道的是“司令几遭不测”。但这可吓不倒他,反而把他的斗狠精神给激起来了,两天后,他再赴巢洲主持会议。倭寇也老实不客气,当天就出动了飞机30余架狂轰巢洲为他“接风”,他的卫士当场死伤12人。但萧从云不予理睬,继续开他的会。倭寇好像恼了,隔日出动50多架飞机再行轰炸。萧从云仍然不为所动,会议继续进行,直到5天后才结束,并且他不顾日机的频繁活动,会议结束后还花了两天的时间视察前线防务,这才乘飞机转汽车从巢洲返回东都。
萧从云得知洛邑传来的噩耗的时候正在火线上督战,来不及亲自去安慰裴洛,就在前线写了一幅字托金悦琳带给裴洛,却是一副行楷的“亲爱精诚”,他的手书遒劲有力、挥洒自如,说明他虽然在国外混得久,却须臾都不曾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这一笔字颇有黄庭坚豪放纵逸之风,倘若真如俗语所言见字如见人,他该是兼具了浑融萧逸和雄健的气魄。
这四个字是萧从云一手创建的承坪陆军军官学校的校训,他曾带她走遍了校园,逐字向她解释这四个字的涵义——“亲”是亲热,感情真实而不虚假;“爱”是信服倾慕,对人对事有感情;“精”是完美纯洁无私念,精益求精不复杂;“诚”是恳切真挚,开诚布公无虚伪。
“这不仅仅是校训,也不仅仅是我对学员们的要求,”他那时执起了她的手,信誓旦旦:“也是我对抗战的期望,对我们的爱情的期望。唯有爱得深厚真实,才能密不可分,才能共赴前程,无所畏惧!”
从半夜到天明,裴洛安静地上车,一入厢房,放好行李,爬上自己的铺位,就把灯熄灭了。灯灭掉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没入铁轮轰轰隆隆的节奏里。行驶中的夜行火车永远是神秘的,车厢像个无人打扰的摇篮,晃着她疲倦的身体,click——click——的摇摆声,均匀而缜密,像一顶温柔的帐,把她密密实实地罩在不可见的混沌中。
从半夜到天明,萧从云一下了火线就直奔东都中央门火车站,下午3时许,火车进入东都车站,车站上有警察警戒,萧从云已经神采奕奕的等候在车站上,他不穿制服,换一套华贵笔挺的黑色西装,带一顶礼帽,足登黑皮鞋,背后还有一排卫士列队,公安局局长亲临车站维持秩序,车站站长站在站台上指挥火车停下,分毫不差的正好停在萧从云面前,他即走上车同裴洛见面。裴洛独自坐在车厢最里面的角落,神情迷惘而疲惫,其幼稚可怜相,不像个小姐,倒像个未成熟的女学生。萧从云看了大为不忍,一把搂她在怀,呢喃中不停的呼唤洛洛,宝贝儿,想死我了!你怎么才回来?路上可顺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等等诸如此类,裴洛的眼泪叹息全埋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中,她就搂着他的背呜咽个不停,冲动和倾诉,鼓励和安慰,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停也停不下来。她的眼睛闪闪烁烁,悲光流溢,眼窝下面有浓浓的阴影,她渴望拥抱他,寻求支撑的勇气,而他亦渴望拥抱她,呼吸她周围的空气,他们显然已经不可分离。
裴洛直到平静下来,才抬头看他:“你是在炮火里洗了个澡吗?浑身都是硝烟味!”
“对,我刚从前线过来,这两天坐汽车的时间只怕比你坐火车的时间也少不了多少,”萧从云拉掉了她的头巾,慢慢撸着她的头发:“在车上换的衣服,一路都开着窗户,怎么?还有火药味?我是不想误了接你的时间——”
“天气这样冷,你怎么能开着车窗?” 裴洛又是感动又是担心的看着他:“《中央日报》上说连城失守,你有没有受伤?前线要紧吗?”
“洛洛,life is struggle!今日之东都,生命已存必死之心,则决不再受侮辱!我并没受伤,也不怕受伤,前线的形势还在控制之中,你不必担心,”萧从云用他那一惯自信的口吻说,接着又微微一笑,箍紧了她的腰:“坦白的说我现在心里没有恐惧,只有希望。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他又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极尽温柔的安慰,“别哭,女人不好哭的,女人就像一朵花,一哭就凋零了,男人看了要伤心的。”
他挽着她向汽车走,还没上车,神出鬼没的阿曼就呼的一声扑到他们面前,从头到尾——尤其是腰、后腿、臀、尾一个劲儿的又扭又摆又摇,大概只有极少数的民族舞蹈能全身扭得这么灵活而猛烈,散发出热腾腾的友好与亲热,吴震在Nash上看得直翻白眼——这算什么?阿曼可是司令养的狗,也太会讨好人了,一点威风脸面都不顾~~他哪里知道,阿曼其实是聪明的出奇,萧从云喜欢裴洛,在任何可能的时间缠着她不放,于是阿曼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中裴洛的气息就最为显著,再加上它还从游泳池里‘救’过她一次,更是印象深刻,故而虽然没怎么和裴洛相处过,对裴洛的好感却一点也不比萧从云少,她不但是主人最亲密的同伴,还是自己英勇行为的见证,是情感和职责双重的象征,自然是它倾诉衷情的极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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