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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自在,她委实没有这种经验,在一段混乱的还称不上三角恋的感情中同时面对两个也许超出她想象的复杂和忧郁的人物。
“她没对我说,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爱,只是这些我都不管,”萧从雨肯定的说:“我能确信的是我绝不会与她有纠葛。”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洛觉得他会错了意,连忙澄清:“我是觉得她很善良软弱,身世堪怜。”
“所以更不该给她不可能的希望,”萧从雨耐心的解释:“我们总有别的办法去帮助她——”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蒙自?”裴洛神色不定的问。
“最近恐怕去不了,”萧从雨答得很干脆:“我要留在此地稳定局势,况且江防前线也需要长期驻防,怎么?洛洛,令堂身体不适吗?”
“妈妈还好,可是我想在重庆耽搁的太久毕竟还是不方便,况且舅舅也要忙——”裴洛只说了一半,忽然天边滚过一阵雷声,盖过了她还想说的下半段话。
他们抬头看,果然密层层的乌云中间,电光正一亮一亮的闪动,大雨来临前空气中所特有的青草味和土腥味也随之浓重了起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将那渺茫的雾气刹那间一扫而空,天地顿时变作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山水人物都清晰可见,狂风来了,正是典型的雷阵雨时那种暴烈而无保留的风,吹弯了树枝,撕扯着树叶,裴洛听到附近房顶上的明瓦似乎都在嚯啷嚯啷的响,她几乎嗅得出这狂风中饱含的水分有多么充分,马上就能瓢泼下来。
他们迅速的对视了一眼,萧从雨说了声:“走!”拉起她的手就向着山坡上一个凉亭跑去,他们跑的快,可雨来得更快,瞬间就哗啦一声倾盆而下,裴洛后悔为了舒适只穿了双雪青夹金线的缎子便鞋出门,这鞋极是吸水,又容易陷于泥泞,她跑不了几步就被脚底越来越沉重的黄泥粘下了一只鞋子,只好拉住了萧从雨,单脚跳着弯腰去捡,只是她一捡起来就觉得脚下一空,原来萧从雨在密不透风的雨幕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着那凉亭赶去,她一只手拎着鞋,一只手却死搂着他的肩,生怕滑下去,被这没头没脑的雨砸的眼睛都睁不开,更无法说话,直到他们冲进了凉亭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两个人都狼狈不堪,衣服是湿透了,裴洛就被萧从雨放在凉亭的一条围栏上。这亭子逃过了轰炸却逃不过岁月的摧残,顶上有大小共计三个洞,八角铜铃丢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仍尽职的狂风暴雨中叮咛,裴洛坐的那条围栏算得最完整而干燥的角落,然而也够局促,他们一个忙着拧军帽里的水,一个忙着拧披肩里的水,拧完了才发现他们实在靠的近,近得彼此细微的表情都看的分明,近得呼吸声都可以相闻。
裴洛丢下披肩,又放下了湿漉漉的长发,这才有空瞅了一眼萧从雨,可仅仅是一瞥,她就又低下了头,抑制不住的笑,萧从雨被她笑得微窘,顺手将军帽向她头上一罩,双手箍住了她笑得发抖的身体立起眉毛眼睛来说:“洛洛笑我!”他又哼了一声,“你瞧我像个落汤鸡吗?我瞧你还像个女鬼哪!”
骤雨打破了沉闷,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放浪形骸的机会,狂奔,大笑,怒吼,没人会在意你的表情,因为他们害怕这样放肆的雨,早已躲开了去。萧从雨的眼睛光芒四射,心里忽然就热烘烘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痛快淋漓的感觉,忍不住猛地一下紧紧的抓住了她,抱着她,旧日的印象是再也唤不回来了,过去的永久成了过去!而跨越心理障碍之后往往会得到一种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萧从雨现在就怀着这种满足感抱着裴洛,他痴迷于这完全不同的感情冲动,爱恋她孩子般的笑容。
裴洛那边却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跃,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度奔流,她的胆量和理智同时告假,丢下软弱的沉默的躯壳,忽然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这暧昧的僵局朗声道:“你说我是女鬼么?我看我们都是两个孤魂野鬼!不过,我不高兴做鬼,我喜欢做人,心口如一,绝不骑墙的人!”
“好!那么洛洛你该爱我!”萧从雨无比郑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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