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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参与进去,假如是因为抗日,大公子尽可以放心,这是任何一个中国之国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和舅舅也会鼎力支持,假如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大公子恐怕要失望了。”
萧从风怔怔的望着她,似乎不相信她也能说出这般犀利刻薄的话来:“不,鄙人说的都是真心,裴小姐不肯相信吗?其实鄙人没你想象的那么冷漠,不可接近,”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渐渐传到她的鼻端,“裴小姐大概想不到我也会觉得疲惫,也会觉得独自支撑下去很艰难,然而这是身为男人的道义和责任,即便前路坎坷我也绝不会推脱,更不会在女人身上寻求出路。可是裴小姐不一样,我不想看着裴小姐也变得如此忧心忡忡,左右权衡,我说这番话只是因为我很欣赏裴小姐的为人,也希望裴小姐能够一直快乐下去。”
裴洛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她不是傻子,听得出他话里有话,对于他这样沉默寡言的人来说这席话不啻于隐晦的表白,她根本无法相信:“大公子这些话应当去对金小姐说。”
“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但裴小姐是聪明人,该明白感情是无法勉强的,”萧从风答得利落。
“那你为什么一直去拜访她——”裴洛又问。
“我拜访的是金先生,金小姐不过是我的朋友,”萧从风目光含义复杂,语气中更充满沉重的无奈:“华北军刚刚到达前线接替国民军防务时,华北地区的老百姓正在帮着日本人缴国民军的械,彼时华北灾荒已持续一年,灾民数量达到五百万,可谓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政府的二十亿赈灾款只到了八千万,国民军还在强征耕牛以补充运输工具,而日军打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当地民众分发军粮以笼络人心,华北军处境之艰难裴小姐恐怕是无法想象的。华北军要收复的不仅是洛邑的阵地,更有洛邑的人心,代价是伤亡五十万人,”那些回忆所引起的隐痛让他不知不觉就提高了声音,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裴洛的神色凝重,便停下来,压制住那种强烈的情感才接着说,“战况最惨烈的时候,五平方公里的军事要地一天就有三十万枚炮弹轰炸,弟兄们一个昼夜要打退日军二十次进攻,山头的岩石被打成半米多深的粉末,硝烟熏得天空晨昏都分不清,有些年纪小的兵竟会被炮弹声活活震死!我们的装备不如日军好,每一天弟兄们都是拿命在拼,而我这个军长要是连必须的药品都不能提供还有什么资格去指挥他们?!”
裴洛不出声,萧从风的眼睛里有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东西,那就是感情,他不像她想得那样铁石心肠,他也有爱,他也会痛,她早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却不知道萧从风的无奈是如此刻骨的沉重,她无法再批评下去,同时也想到萧从雨,他是否也经历过同样的惨痛?她其实也并无批评他的资格吧。真相也许永远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一目了然,难道她想活得简单也只是一厢情愿?
萧从云等得不耐烦,去一趟盥洗室怎么要这么长时间?她可真能磨蹭,不是已经不讨厌他了嘛?如何还要这样考验他的耐心?他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就要下楼,刚刚走到楼梯口却碰见了一个熟人:“金小姐!”他扬声道,心里禁不住就咯噔一下,表情却是殷勤亲切的,“想不到会这样巧!金小姐该不是一个人吧?”
“我是和令兄一道过来的,”金悦琳柔声回答,“他去院子里抽烟,我去看看他。”
“哦?大哥也来了?”萧从云换了意外的表情:“那我和金小姐一道去,我也有一段日子没见大哥了,就顺便问候一下。”
金悦琳抬头看他,不知为何心中不安,他应该也不是一个人吧?
当看见裴洛和萧从风面对面的无语凝视时,萧从云简直要疯了,他再下定了决心又有什么用?他再纠缠又有什么用?不但裴洛不把他的决心放在眼里,两个哥哥也没有把他的决心放在眼里,他们这样接二连三的轮番挑战他的底线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这是要逼他让步吗?难道他失去的机会还不够多?难道他们还要把裴洛也抢走?他都不忍心拿来当做筹码的她,他们如何就可以这般轻易的拿来利用和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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