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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希望安慰他受了伤的胃和心。
傍晚时分,裴洛听见一群乌鸦哇哇大叫着从江面上飞过,她怨念的想古诗词里的意境不是应该风急天高猿啸哀的吗?如何这里全是乌鸦?她在英国上学时曾住在贝克街,嗯,没错,正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所住的地方,这条街的两边都是高大的悬铃木,一到秋天的黄昏时分,光秃秃的树枝上就密密麻麻的栖满乌鸦,数量之多,裴洛每每抬头总会被惊到。那些乌鸦收着翅膀,一只挨着一只肃立,一根树枝上就能够站四五只,一棵树上至少也有五六十只,而贝克街不到五十米的街道两侧有三十棵这样的树,是乌鸦们最喜欢的乐园。
神志不清之间,四人听见船舱外传来嘈杂的走动言语声,原来刚看见贵阳灰蒙蒙的陆地,乘客们就激动地骚乱起来,早早拖出箱笼做好下船的准备。
“不急,”徐卓坐在她们的大菜间里吸完最后一根烟说:“反正所有人都要下船,早早出去只有挤,又容易丢东西,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下去。”他又扭头看着于静:“小于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于静自从上了船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微笑着摇头:“科长,我没事,下了船就好了。”徐卓担心的看着她,暗下决心,到了贵阳一定要休息一天再走,这种长途旅行别说这些小姑娘吃不消,连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薛凯去机场送财政部的内审专员上飞机,赶不过来,不过他早早派了副手小刘在码头上等候,小刘等得心焦,码头一开春就在施工,正是混乱的时候,大轮船靠不了太近,只能用小船一批批将乘客摆渡到岸上。徐卓他们最后出来才发现摆渡船既小又破,和客轮之间过渡用的木板狭窄而富有弹性,别说拖着行李箱,就算空手过去都足够惊心动魄。彭美娜只看了一眼就哟——的一声缩了回去,坚决表示她不能过去。徐卓欲哭无泪,人就快走光了,小刘眼看着船上的重重人影潮水一般肩扛手拎尺寸大到不能想象的各色行李泻到岸上,视线混乱的一塌糊涂,连焦距都找不到了,他生怕接不到人,后悔没带一个扩音喇叭来。
裴洛率先提着箱子上了摆渡船,小于虽然看得出害怕,还是勇敢地跟在她后面目不斜视的上了船,徐卓拖着彭美娜的大箱子,发现依旧是重得让他恨不得扔到嘉陵江里去,他在走上木板之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不下来就干脆回去和署长解释清楚!”彭美娜这才有些害怕,嘴里却兀自强硬着撒娇:“科长这么凶做什么?你别总是以为我不敢嘛!”徐卓蔑视她外强中干,她要是敢怎么还是上了摆渡船?
内审专员上飞机前,薛凯摸出一本装帧精美的《金陵春梦》,笑得低眉顺眼,说是请专员飞机上解闷用。其实专员乘的是二十人的小飞机,空间局促,气流颠簸之下又提心吊胆,哪里看得进去书?
薛凯个头虽然不高,一身肌肉却结实坚硬也算个男人,骤然冒出这种活像等待公婆垂怜的小媳妇神态叫专员活生生打了个冷颤。专员最后虽然笑纳了那本书,心中却鄙视的无以复加,来之前就听说这个薛凯对上司巴结讨好什么都做得出来,却不想极端到如此地步。然而专员没想到还有一句话‘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这世上再正直的人也喜欢别人拍马屁,拍的再笨拙生硬的马屁也自有人懂得欣赏,这大概就是薛凯这种庸才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薛凯并非贵阳本地人,却因为机遇偶然混到这个衣食无忧的位置上,他着实珍惜,再不情愿也舍得下面子,豁得出廉耻,溜须拍马,逢场作戏最是熟稔,久而久之本性泯灭,也就只会如此混人事。这些年下来虽算不得一帆风顺,到底也在贵阳立住了脚。升任贵阳联络处处长之前,薛凯对太太人选的要求是温柔贤惠,勤劳本分,如今他自觉家世清白,事业得意,有了房子,又小有积蓄,怎么样自己也算是一颗金光闪闪的小钻石,对未来太太的要求自然也水涨船高,除了上述基本要求,还得美貌专情,嫁妆丰厚,最好还有体面的地位和收入。
裴洛为了防止头发被江风刮得乱七八糟,用一条长围巾将头脸都包了起来,小于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头都抬不起来,徐卓最为狼狈,他在船上又是睡觉,又是吹风,一头短发毫无纪律,根根各自为阵,彭美娜的大箱子折磨得他胳膊都快抽筋了,他很有点生气,同时还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这还没开始干正事呢,他就已经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了。
彭美娜倒是几个人里面状态最好的,一下了船她的感觉就找回来了,头也不晕了,胃也不痛了,尽管行李还是拎不动,和腼腆的小刘打起招呼来倒是中气十足,只是她一听见小刘介绍自己不过是个没有正式编制的副手立刻就对他不感兴趣了。她不会想到薛凯居然就喜欢她这款高大富丽型的女人,以为娶回家很能撑撑场面。
预算署原本和联络处就不搭什么界,薛凯觉得口头上的客气虽然是要的,却犯不上真的对他们多热心,何况贵阳偏远的鸟不拉屎,别说东都,比重庆都差得远,油水本来就没多少,事情倒千头万绪。虽然他一向的看法是财政部来只鸟他都得小心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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