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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梁喻还算沉静些,谦王倒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明黄色的郡王礼服上沾着些血,面色惶惶的。倒是最小的三殿下梁玢,表现的最为正常,既不是很冷静,但也没有被吓坏了的样子,倒是让人多瞧了几眼。
在这种时候,过于冷静,只会显得冷漠;而过于慌乱,则失了天家的身份。倒是三殿下梁玢,表现得恰如其分,也让如今懊恼不已的梁帝最看得上。
梁帝难得慈爱了一回,安抚小儿子道,“玢儿今日吓到了吧?”作罢,蹙眉看向一旁的长子和二子,黑着脸指责,“身为兄长,该照顾幼弟才是。”
瞥向长子,面露不满,“你,作为长兄,又是太子,不知看顾弟弟们,真是让朕失望。”
太子梁喻这才有些慌了,梁帝还是头一回对他说出这样的狠话,还说的这般莫名其妙,居然是为了一个平日里谁都没看在眼里的三弟呵斥他,正欲替自己辩解,便见梁帝转过头去,对着谦王又是一阵冷嘲热讽,“听闻你在封地颇为英勇,怎么一进京,就从虎便成了猫?”
这话说的颇为诛心,似乎是在暗指谦王有做戏的嫌疑,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看天家父子之间的那些龃龉和争执。
这一次的意外,不管是是谁在后头下了黑手,但谁都没讨着好,反倒是平时不大被帝王待见的三殿下,悄无声息入了帝王的眼。
先帝冥寿后几日,三殿下梁玢再一次被召到父皇宫中,殿外以外趾高气扬的太监们,如今皆是卑躬屈膝,笑得谄媚无比,迎着他进去,“殿下快快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呢。”
梁玢看看仿佛换了一张脸的太监,默不作声进了宫殿。
殿内一眼望去皆是明黄色,明黄色的帷幔,明黄色的烛光,就好像空气中都带着令人觉得压抑的明黄。
“玢儿。”梁帝朝他招招手,喊得亲热,唤他过去。
梁玢走到帝王跟前,发现他正在批阅奏章,他虽然从未参与过朝堂之事,但也知道,父皇早就把批阅奏章之事交给了兄长太子,可是如今,看这阵势,他似乎是收回了这项权利。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他总觉得,似乎从先帝冥寿那日出事起,父皇同大哥、二哥之间便仿佛有了龃龉,少了大哥和二哥在跟前伺候,父皇仿佛好像发现了他这个小儿子一般,总喜欢把他唤到跟前。
“父皇。”梁玢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他不习惯同大哥和二哥那般神采飞扬、大放异彩,他总是显得没什么存在感。毕竟,在宫中,一个皇子不受宠,没存在感比有存在感要活的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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