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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九寒下意识厌恶这烟花之地, 不欲进这腌臜之地,哪怕里头看上去还算雅致, 那些伺候着的姑娘也还算规矩。但不知怎么的, 心底有股力量,似是冥冥之中在鼓动他踏出这一步一般。
大抵是屋里人听到了动静,传来了一声轻笑, “紫鹰,还不快请覃大人进来?”
紫鹰闻言又是一摆手,覃九寒迟疑不过一瞬,便遵从内心那股力量,跨过那门槛,由紫鹰伺候着掀帘子而进。行至跟前,覃九寒发觉屋内皆是他的“老熟人”,荣王,以及其他官员。
荣王年近三旬,当今圣上未登基前曾带兵打过南蛮,圣上登基后才被召回,说是王爷,更像是名战功赫赫的武将。他身姿挺拔,不似一般皇族那般羸弱,反而有几分健硕,下巴处是一道疤痕,横贯直喉咙处。
荣王一见覃九寒,便爽朗一笑,带的那疤痕也有些许的抖动,“你今日怎么想通了?平日里,怎么请你,你都是矢口回绝的。”
覃九寒朝荣王拱拱手,在屋内寻了个位子坐下。他想起来了,这大抵是他入京四五年的时候,那时候他任职督察府,经手了一件案子,是荣王的得力属下奸污民女一案。那时他不过刚调到督察府,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等着以雷霆手段收服人心。
这案子恰好撞在他手里,便是铆足了精神要审明白。被告是荣王亲信,深受荣王宠信,一般人皆得罪不起。受害之人则是一介农女,身无长物,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一个小孤女。这种强弱悬殊的案件,向来是吃力不讨好的。
判的重了,得罪荣王;判的轻了,得罪百姓。旁人避之不及,覃九寒却是毫无畏惧接手了案子,还不过七日便寻出了端倪,把案子给判个水落石出。那孤女是这亲信的继母所雇,不过是为了家中继承权而设下的圈套。
他破了此案,从此便被荣王盯上了,三五不时的寻他上门喝酒。他素来不喜烟花之地,对荣王的邀请大多是婉拒,极少的几次,也是在茶馆酒肆等地。后来,荣王便也摸透了他的性子,再请他的时候,便都要不在府中设宴,要不在茶馆酒肆。
覃九寒垂眸,此时,大概是他和荣王还不甚熟悉的时候。他记得,前世的时候,他压根没来过这地方才是,仅有的几次,也是来这儿抓人。
果然,荣王见他一言不发,似是恍神了,便一叹,“覃大人,你别绷着个脸,姑娘都不敢伺候了。”说罢,招呼着身边的姑娘去伺候覃九寒,却被覃九寒给婉言拒了。
荣王无奈,又对他的处事和手段十分欣赏,不忍责备,只好转头同旁人饮酒,由着覃九寒独自坐在那,似一尊门神似的,不饮酒也不作乐。
门被轻敲了几下,随即一行人被紫鹰带进屋子,是携着乐器的娇美女子,个个行走间若弱柳扶风,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覃九寒也被吸引了视线,心头一震,盯着那行在末尾的女子不放。那女子身姿纤瘦,穿了身绣竹纹滚银边的桃粉色襦裙,白色细纱蒙住芙蓉面,只露出双杏眼,眼角被眉笔勾勒出一抹上翘,其下一点鲜红的小痣,但整个人非但没有一点妖娆,反而越发清丽淡雅,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女子略一抬眼,朝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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