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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是工笔画的富贵有余,五六株盛开的牡丹花旁,游动着数尾嬉戏的红鲤鱼。
牡丹花有魏紫,有赵粉还有一株两色的二乔。
而眼下,二乔浅粉色花瓣上,明显一道暗红的血渍。
很显然,是她昨夜无意间蹭上去的。
幸好夜里灯光不若日光明亮,而且那位彪形大汉只顾着床底衣柜等处,并没有注意一览无余的北墙上的这幅画。
这才侥幸躲过。
可杨修文就不一定了,文人学士最爱鉴赏字画。
昨晚是因担心杨萱无心顾及,可如果他再来,肯定会看出端倪。
年画上的血渍虽然已经变得暗红,可看上去仍很新鲜,绝对超不过三日。
而且不知道年画背面以及墙壁上有没有沾上血,倘或杨修文掀开看,又该如何解释?
杨萱胡乱寻个由头将春桃支走,快步走到北墙根,轻轻掀开画幅。
果然年画背后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好在墙面仍是白的,并没有沾染血渍。
杨萱暗松口气,思量片刻,去书房找杨修文。
杨修文正俯在案前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杨萱,清俊的脸上立刻漾出和煦的微笑,“阿萱今儿没歇晌觉?”
杨萱嗯一声,嘟着嘴道:“早晨起得晚,要是歇了晌觉,夜里又睡不着了。爹爹在干什么?”
杨修文笑道:“看看这半年的账目,阿萱有事儿?”
杨萱期期艾艾地说:“爹爹,咱们能不能今儿就回京都,我不想在田庄过夜……我怕。”
杨修文了然,温声道:“阿萱不怕,有爹爹在,今天夜里不会再有人来了。现下天色已晚,赶回去怕关了城门,再说夜里爹爹还约了佃户们谈事情。今天把事情做完了,明儿咱们吃过早饭就回去,好不好?”
杨萱在田庄待得习惯,想回去只不过是怕杨修文去她屋里瞧她,闻言便乖巧地点点头,“好。爹爹谈什么事情,我也想听。”
杨修文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杨萱是因为害怕想要跟自己待着,笑道:“是商议明年的农事,种什么庄稼谷物……阿萱要是不嫌无趣,就过来听听。”
吃过晚饭,杨萱便跟杨修文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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