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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右下角绣着盛开的萱草花。

　　毋庸置疑，这正是状元游街那天，被辛媛扔出去的那方。

　　竟是被他捡到了。

　　还好没有落在别人手里。

　　杨萱松口气，嘴里却不认，“这不是我的，我的帕子不绣花。”

　　将帕子叠成长条，毫不犹豫地包在伤口处，绕过一圈，又寻一条束发的绸带，紧紧实实地固定住。

　　打结的时候，忽然想到适才的念头还好没有落在别人手里。

　　难道落在他手里就可以？

　　还是说在她心里，他跟别人是不同的？

　　杨萱骤然心惊，手指抖了下，一下摁在他肌肤上，只觉得指腹所触之处硬邦邦的，不像人肉，更像块石头。

　　杨萱好似碰到火炭般，急忙缩回手，低声道：“好了。”

　　萧砺看眼手臂上的帕子，道一声，“多谢”，将衣袖放了下来。

　　杨萱觑着他脸色，小心地问：“大人，我这算救了你吧？”

　　萧砺极快地回视过来，目光锐利，好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似的，“怎么？”

　　杨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古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次我救你，以后如果我有危难之事相求，大人不能见死不救。”

　　萧砺淡淡道：“古人也说，施恩图报非君子。”

　　杨萱撇下嘴，轻声反驳，“我又不是君子，大人才是……反正，大人得救我一次，不，得救三次！”

　　仰了头，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她本就生得漂亮，此时被月光映着更是眉目如画，美丽不可方物。

　　萧砺心头一点一点柔软下来，眸中也慢慢漾出笑来，可那笑却像暗夜闪过的陨星，转瞬即逝。

　　唇角扯一扯，“好，我答应你。”

　　杨萱顺杆往上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可言而无信。”

　　萧砺点点头，忽而问道：“你名字里有个萱字？”

　　杨萱不防备他竟问起自己名字，迟疑了下，答道：“单名就是个萱字。”

　　萧砺轻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

　　杨萱愣住，这是嵇康说过的话，嵇康崇尚养生故有此语，没想到萧砺竟会知道。

　　他应该也是读过书吧？

　　正思量着，只听萧砺又问：“你几岁了？”

　　杨萱颇感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