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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间。

　　鹿晓屏住了呼吸，她不是不知道天倾的情绪失控时会有自残和攻击倾向，可是眼前的天倾与之前的任何状态下都不同，他的眼里充满着她不熟悉的光芒，温和且脆弱，仿佛是趋火的飞蛾见到了灯光。

　　他应该没有失控。

　　鹿晓屏住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步也不倒退。

　　“鹿……”天倾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鹿晓的肩膀。

　　“天倾……”

　　鹿晓感觉到了一点疼痛，来自天倾的手，但是疼痛并没有超出她承受范围。她咬牙坚持着，眼睁睁地看着天倾渐渐弯翘了眼睫，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鹿晓。”

　　天倾的手一松，指尖顺着鹿晓瘦削的肩膀下滑到了腰际，冰凉的额头就这样顺势埋在了鹿晓的肚子上，双手收拢，紧紧地拥住了鹿晓。

　　鹿晓一动也不敢动。

　　好久，她才抬起手，试探性地把手放到了天倾的发顶。

　　一瞬间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美好得不真实。

　　“……雨微。”鹿晓想了想，低声开口。

　　“……嗯。”埋头在她怀里的少年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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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郁清岭一直死死盯着内间发生的一切，确定天倾并没有失控，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解锁。

　　“你早就猜到了？”他问梨千树。

　　梨千树道：“天倾的精神状况与之前不一样，听说这几天他在家时穿着的是男装，并且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反抗性，也是基于这个原因，陆女士才会同意他提前回归曦光小学。”

　　“他有所改善？”

　　“理论上是有所改善，不过我更倾向于用‘放弃抵抗’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梨千树低道，“于医生替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天倾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性。对于是否着女装，是否接受外界的干预，这些，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因为鹿晓……”

　　“是，因为鹿晓分辨出了他和雨微，所以他取消了伪装游戏，接纳了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