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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生日前夕,孟小北孟小京两人同时接到北京的电话,随后,几乎是同时收到寄来的录取通知书。

孟小北最终是考了三百零几分。

他在电话里对祁亮嚎叫,“老子考两百八就够了,我超水平发挥!你在北京等我,老子南霸天又回来了!!!!!”

孟小京比小北多考了七八分,哥俩就连考分都齐头并进。孟小京收到的通知书,看起来像话剧院发来的一张精致请柬,里面写着中戏表演系。

小北他们学校更加有心,录取通知书是一幅国画梅花碎金纸信笺,由书法系绘画系几位老教授手写。打开折叠的信笺,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他的名字,每个字都帅得让他想哭……******北京的秋天,一丛丛银杏将街道两旁染成浓郁的金黄,满眼是丰收的颜色。孟小北背着他的画夹和行李,回到阔别两年的城市,拥抱属于他和少棠的第二故乡。

那年进入大学的新生,作为拥有自由浪漫不羁的灵魂的一代青年,大都经历了本朝最严酷一届军训。北大那届学生直接被拉到山沟里,整整训了一年,写检查,写反思总结,对路线与忠诚的深刻认识以及事件中教训,四年制被人为抻成五年制;在彻底洗涤这一批学生的灵魂之前,不能放他们进入社会。孟小北来北京之后,没什么机会和他干爹以及家人团聚。他们美院,军训也延长至六个星期,新生全员被拉去平谷山区某炮兵基地。

相比之下,还是孟小京他们学校待遇好,日子过得最爽。他们军训宽松,训练地点竟然没有迈出北京市区,就在海淀找了一家部队大院。一群俊男靓女,每人穿一身迷彩服,脸上打扮得娇俏,每天操场上站队喊喊口号,踢个正步,汗水下面糊着一层粉底防晒油什么的。

孟小北军训那一个半月,可没有往脸上涂防晒油,他从来不用那些。他们军训真挺艰苦,整个人黑、瘦一圈。

新生入学就受训,同班男生是在队列里以及营房的大通铺上互相认识、变得熟络。一个班男生占据一间三十多平米的营房,两排木板大通铺,硬得简直像铁具刑床。每人都扛着棉被和洗脸洗脚盆来的,脸盆靠墙排成一溜。

孟小北歪戴着迷彩帽,小眼眯起来又贼又帅,手脚利索。睡他左手的男生将艺术家的马尾辫剪掉,理成板寸,戴方框眼镜,对他点头:“孟小北就是你啊?录取榜上早看过你的大名。”

孟小北谦虚道:“哪里哪里,兄弟们承让承让!你叫啥名?”

眼镜男生咧嘴笑得真诚,板牙中间有一道缝,漏风,跟他一握手:“咱们宿舍也是同屋,我叫王宇辉。”

孟小北一愣,失笑,我操这名字小爷好像有点儿耳熟?他由衷地说:“你就是王宇辉啊,久仰久仰!”

王宇辉很天真地说:“久仰我?不敢当不敢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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