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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吸着烟,声音平静,回忆十多年前两家人走过的风雨。
孟小京在电话那头陷入沉默,认真地听。
“厂领导说,你们看见孟建民他媳妇了吗,孟建民老婆孩子还在咱们西沟呢!孟建民一定会回来,咱们等孟建民带他家老二回来!有人说丧气的话,说你爸爸在北京被埋了、你们俩就回不来了!……小北,你当时回的什么?”
少棠转头看着孟小北。
“我?”孟小北耸肩道:“我都不记得了。”
孟小京在电话那头着急问:“孟小北当时说什么了?!”
少棠道:“小北当时没哭,也没闹,一滴眼泪都没掉,脸上是一种忿怒,倔强,还有坚强吧。”
“你对着那些算是你父辈的老爷们儿,就吼了一句,你爸才被埋了呢!贼你妈的,谁说我爸爸回不来了,我爸一定能回来!我日你们亲爹!!!……小北你好像是这么嚷的?”
电话两头的人都乐了。孟小北拍腿大笑,说“还是你北爷爷关键时刻最牛逼了”!
祁亮说:“孟小北你这种人,从小就是横着走的一只大螃蟹,谁都甭惹你!”
少棠笑说:“小北那时特坚强,也特给他爸争气。他比你妈妈和我都坚强,我在人群里瞧见你妈站着,悄悄地抹眼泪了。”
祁亮也回忆,“当时我们全家都住在二厂,我记不清别的,就记着我爸我妈半夜抱着我跑出来,全楼人都冲出来了,有人下楼时被挤倒,摔了。我记得祁建东当时光着脊梁,挺个啤酒肚,穿着邋遢的小裤衩,把我抱起来,站在人群里……”
“那一个月睡大街上,地震棚里,艰苦虽然艰苦,可那时我爸妈还没离婚,我还有个完整家庭呢。”
祁亮眼里闪烁光芒,转身问:“内谁,你当时干嘛呢?”
萧老师望着亮亮:“我那一年在北京念大学,恰好也赶上地震。我宿舍在四楼,屋里有个男学生仓皇逃命从窗口跳出去,结果摔折了腿。我披了一条床单跑下楼,就裹着床单站了半宿。其他男生连床单都没有,都穿着内裤。隔壁楼一个女生没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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