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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唇,于是她上嘴唇的颜色从红色变成了赭色。那次之后她特意带了口罩去买赭色的唇膏,买来之后在下唇厚涂,妄图制造对称效果,对外声称她涂的是一种特效药膏。那种颜色维持了有三天,她时刻都在担心有人看出来。
他当时安慰她,“你不要想着别人都在看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太要面子的人其实是把自己当作世界中心,以为全天下都是你的观众,每次自己有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以为要引起巴以争端似的,你又不是新闻联播的主角,完全没必要如此。真正关注你的其实真没几个人。”他这话好像并没有给她解宽心。
路肖维的动作来得太过突然,以致钟汀忘记了抵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毕竟从八楼到一楼即使爬楼梯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何况是电梯。
钟汀僵在那里,还是路肖维叫了一声,“出来吧,到一楼了。”
她模模糊糊地从电梯间里出来,那股熟悉的青橘皮味不仅钻进了她的鼻子,还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以前总是避免将欧阳的香水和自己家的沐浴露联系到一起。
“路肖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必要对我履行义务了,我现在也并不需要。电梯里有监控,让人看见了不好。前阵子还有人把电梯间的录像传到网上,难免会有意外。我无意充当社会事件的主角,我想你应该也没有这个意思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情人间的情话让第三人听了都肉麻,何况咱俩这种关系在有监控的地方上演这种戏码。”
“你是不是刚吃了冰糖葫芦?这次你买得不怎么好,够酸的。”
“那孩子是我学生,我和他打球时不小心伤了他,如今我所作的不过是要承担肇事者的责任。我并不是特意来你眼前晃同你赌气。我希望你也不要同我赌气。”钟汀从包里拿出一瓶口香糖,倒了一颗放到嘴里嚼,“你要不要来一个,除一除嘴里的酸味。”
说完她才意识到口香糖是柠檬味的。
他从她手里接过瓶子,拿了一颗,并没有更酸,他说的那些话她原来都记着呢,“你是不是在怨我?”
路肖维给她撑了门,让她先出去。
“谢谢。”
即使在最尴尬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给人撑门。
这次两人走得都极慢。她的嘴有点儿撕裂式的疼,“那倒不是,只是这些话时不时就突然冒出来了。我有时也奇怪我的记忆力如此的好。”
已经是初冬,钟汀裹了裹自己的大衣,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路肖维问她,“要不要来车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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