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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听我这样一说,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那目光简直就像要把人灼穿一般,让我心头越发难受。我知道他和向瑾瑜都担心我,都对我很好,但是我迈不过自己这道坎儿,如果以后要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或者坐在轮椅上,我真的宁可给自己一枪,来个痛快的了结。只是在这之前,我会安排好武小姐、逸思、许岩,还有向瑾瑜的一切。这辈子这几个人是真对我好,所以我一定要给他们留下一点什么。哪怕是一些念想儿都行,免得他们日后想起我会觉得伤心。
我活了二十八年,并不算长,甚至还很年轻,但是我总有一种迟暮之感。太累,太身不由己,大起大落,如同坐过山车。我十六岁遇到左玉禾,在一起四年,曾经以为他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无论死亡或者疾病都不会将我们分开。即使当时他们把我关起来,我的思念还是不曾断绝,想尽办法要去见他,要冲破一切阻碍和他在一起。只是后来做那么多,却抵不过命运那两个无情的字眼。世界上变数太多,无论做再多努力,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无论做多大的牺牲,付出多大的代价,还是一场空。这种失落感特别强烈,让人感到无可奈何和极度疲惫。
命运弄人,我们不过是它掌心里的一颗小小棋子,就像如来佛掌中的孙悟空一样,付出自己的最大努力,却还是在五指山之间徘徊。而我与许岩、向瑾瑜,也是有好多年的情谊在。许岩自不用说,他加入盛合没多久就跟了我,目睹我一切的悲喜,看到过我对左玉禾的痴情,也看到过我的绝望,在我最最难捱的那段岁月,甚至是我几度病重的时候,他都一直在我身旁。他的细心和缄默让我觉得安心,温柔和周到让我觉得可以依靠。可是我想不出,如果他单纯只是保镖,凭什么这样照顾我?我又拿什么去偿还他?而向瑾瑜呢,我们算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都是憨憨的,是个开心果、乐天派,无论多么棘手的问题,他都会笑眯眯的解决,让人安心。他比我早出国两年,原本在西海岸的洛杉矶,可是我到芝加哥之后,他几乎每个月都会飞来两次,后来更是在考博的时候义无反顾地考到我这边来。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友情。而让我最为放心不下的,还是我的武小姐,还有逸思。武小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率真和直爽,这让她一直站在风口浪尖,她很得父亲的宠,却因此被其他女士嫉妒。而逸思,更是纯真得如同一块璞玉。这两个女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比于父亲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她们与我,血脉相连,不会对我耍手段使心计,只会一心对我好。有时候我会觉得累得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但是想到她们,我又会觉得充满力量。我甚至会自嘲地想,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她们会哭成什么样子,会被家里的其他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伤害她们的事情。
所以不管今后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竭尽全力解决它。而左玉禾,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对我这么好,真让人受宠若惊。方家四少,这辈子有这些人的宠爱,也算是值了。
“四少,”许岩先打破了平静,憋了半晌,才又开口,“无论如何,我都是会保护你的。”
“嗯。”我笑着点点头。想装作毫不在意,但是心里却沉甸甸的,笑得越发苦涩。
“作为一个保镖,若是保护的人死了,对这个保镖来说,他这一辈子再没有资格会去保护其他人。”许岩一脸严肃地说。他的眉头深皱,一个深深的“川”字。想一想,他不过才三十出头,怎么好像突然老了许多一样,或许是跟了我,操心得太多的缘故。让我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感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改变不了。许岩,有朝一日若是我死了,不会是你的过错,都是我自找的。”我轻声说,“你做保镖,对我已经尽职尽责,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这四个字出口,许岩的眉头粥得越发地紧。我心中难过,不断在心中说,许岩,我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对我。我方逸辰不过是个无心我情的烂人罢了,你们对我越好,越会让我害怕,不是怕会伤害你们,而是怕我偿还不了。我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
在这样的情绪里,我忍不住想要抬手抚平他的眉,正胡思乱想着,便听到一旁许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表情变了变,走到窗边接听电话,眼神闪了一下,表情越发沉重,甚至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到他这样的表现,我心头也是一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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