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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花儿,花儿~~~
第六章
一夜无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按理说从西半球飞回来要倒时差,不可能睡得这么香甜,可是我居然一个梦都没有就这么睡到了午饭时间,我猜想,可能昨晚许岩给我吃的东西里有什么猫腻,但是我也不想去过问这个,能让我睡得这么舒服,我是要感谢他才对的。
以前大夫就说过,我脑子里这个毛病,最忌讳劳累,要尽可能静养。所以平时我混吃等死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犯病,只有折腾起来才会这样。向瑾瑜曾经说我就是个“作人”——不是有“作女”这个说法嘛,也不知他怎么就突发奇想把我称作了“作人”,当然啦,他是不敢说我“作女”的,虽然很多人说我的长相有一些男生女相的意思,但是我绝对不能忍受任何人说我女人气。曾经就有不识好歹的人说我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被我暴打了一顿,连许岩都劝不住,只好把我一把拖住扛到肩上逃离现场。许岩身体健硕肌肉结实,他把我那么一扛,我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挺同意向瑾瑜的这个说法。事实证明,我T,M就是一个作人。才到美国那两年,我一直折腾着怎么寻死,割腕、服药、煤气、吞毒,都试过。不过向瑾瑜这丫的就是有办法把我从鬼门关拉过来。而且这小样儿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每每在我的生死关头他都能及时出现,把我送院就医。
人说,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所以说过了两三年,我也慢慢习惯了,明白我跟左玉禾,是再也不可能了。伤痛不是没有,毕竟左玉禾是我的初恋,是我活到这么大,唯一一个交付了身心的人。可是那些伤痛,我选择了无视它。当一个人已经能够无视那些伤痛,那些过往,还有那些曾经在一起的美好岁月,那么他就真的是百毒不侵了。到了美国的第三年,我慢慢缓过劲儿来,开始寻思怎么让自己活下来。我想我还是不能死的,武小姐有时候是个二百五,有些事还得我给她出主意,逸思还那么小,需要我活着,才能保护她们。那时候我在医院住了快大半年,那是我预谋了将近半年时间实施的一次“自杀计划”,但仍旧毫无悬念地被向瑾瑜发现,并救了回来。我大概有一个多礼拜出于深度昏迷的状况,那种状况挺神奇的,好像身体和意识已经完全分开,意识完全游离,以往的一幕幕,就好像电影慢镜头一般慢慢从眼前一遍遍演过,我想起武小姐对我的疼爱,时常跟在我屁股后面只会抽抽搭搭委委屈屈看着我的逸思,想起许岩和向瑾瑜对我的好,想起老爹有时看我时流露出的宠溺和无奈,甚至想起方沈玉珍女士对我的关心,方逸民对我的好。虽然后两者是少之又少,但是在那种情况下,那些好却无限放大,让我觉得好像失去一个最爱的爱人并没有什么,因为爱人他有可能会不爱你,但是亲人,无论如何,都有血脉亲情,那种感情是不会改变的。从那一刻起,我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真真正正地明白了某些事情是可与而不可求的。而我在美国所遭遇的一切,武小姐和逸思是毫不知情的,她们是我最最深爱的两个人,只需要稀里糊涂地幸福下去就行了。
在这之后我开始拾起我的学业,我就读的这所学校在美国挺有名的,依靠家里的关系,还有我个人的努力,我那岌岌可危的学业终于得以继续。学业的忙碌让我渐渐忘记了左玉禾,变得越发正常了——当然,偶尔还是会折腾一下,我这人嘛,本来就是烂人一个,变得太好就不正常了。
“醒了?”许岩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他站在窗前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撑到我手边低头看我,这个动作很暧昧,我动了动,侧过了身子,打了个呵欠说:“嗯,睡得真舒服。”
“那就好。”许岩又撑起身站直了,把衣服给我扔过来,说,“昨晚你发烧,你知不知道?”
“啊?”我坐起来,摸了摸脸上,丝毫没有粘湿的感觉,挺清爽的,于是下意识地说,“不会吧?”
“还说胡话来着。”许岩面无表情地说。
“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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