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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而出。
她的确是在三年前的初冬时分落过水。那日是一个闺中密友生辰,因回来的时候天略晚了些,她便抄近道从一条小溪上的独木桥穿了过来。
虽说是于家女,可一个小县城里的旁枝如何能跟于阁老府上比得?于琳出门也不过一个小丫鬟跟着,若是去的人家并不远,便多是步行过去,根本无车马轿子可言的。
其实这座独木桥于琳夏天的时候还走过呢,偏偏那日心急,不知哪一下踩滑了脚,扑通就落进了溪水里。
溪水亦不太深,只到她腰,小丫鬟连拉带拽的把人拉上岸,除了衣裳尽湿之外倒也没淹着,只不过回家少不得要挨上一顿骂,再灌一碗姜汤罢休。于琳身子还不错,竟也没有伤风发热,这事儿自然也就揭过去了,若不是桃华突然说起,连她自己也要忘记了。
桃华淡淡道:“当时寒气入体,不曾好生用药,有些郁结了。于姑娘是否癸水之期不定?”
于琳的脸腾地红了,嘴里讷讷了几句说不出来。她的确是经期不准,时常要拖上些日子,只是因为并无什么不适,连她母亲也没有当回事,只说将来嫁了人自然就好了。到底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当面被提起这种事,自然是面红耳赤。
于阁老夫人忙道:“女儿家这也是常有之事——”
桃华轻嗤了一声:“经水失调,这可不是小症候。于姑娘若不赶紧调养起来,怕是日后拖得久了转成重症,子嗣上就有不便了。”
于琳的头已经要低到怀里去了,于阁老夫人张了张嘴,只能干笑道:“郡王妃尚未诊脉,如何就……”张口就说子嗣的事儿,这分明是要堵皇后的嘴,不让于琳进郡王府啊。这安郡王妃也实在是太难缠了。
皇后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这子嗣大事,可不能乱说。”
“正是因为子嗣大事,我才要提醒于姑娘。”桃华抬手点了点了于琳,“于姑娘面色苍白,进得殿来时常搓手,显见手脚易冷,且人略福态——不必诊脉,也可知是宫寒之症。”
于琳的脸憋得更红了。她的确是到了冬日手脚就易冰冷,现在虽然才是仲秋,天气却也凉了。且她素日里是比家里姐妹略胖一点儿,为了好看衣裳就穿得稍单薄了些,这一路过来便更觉得寒意浸然,进得殿来忍不住悄悄搓了搓手,谁知就被安郡王妃看见了。
这下轮到于阁老夫人尴尬了。皇后嘱咐她在于家女中挑个好生养的——按时下习俗,于琳这种面如银盆身子丰满的女孩儿,便是公认的好生养——因此她才特地带来了,没想到到了安郡王妃嘴里,这肤色白皙身材丰满,竟都成了宫寒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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