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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都是一伙这样的东西,那他这个院使的颜面又何在呢?
屋中众人都被院使一句话讥讽得脸上发热。当初皇帝封了蒋氏为院判,那时候蒋氏还是个医家女,说起来临危受命,倒也还说得过去。如今蒋氏已经是郡王妃了,让王妃挂了院判的头衔去治疫,这事可就会闹得天下皆知了,岂不更凸显了太医院的无能?然而想归想,还是没人肯站出来说自己愿去西北。
院使等了半天,见众人都跟霜打的花似的低着头,有两个平日里不受重用,并没有巴上哪位妃嫔的太医,几乎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里去,一脸唯恐他欺软怕硬将他们两个支使去西北的模样,顿时觉得一阵心塞,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这一走,屋子里便活了起来,攀着于昭容的那个做了个鬼脸,小声道:“谁去西北谁是傻子。那边可是定北侯的地盘,到时候你就算豁出命去,他说你治疫不力,你也没办法不是?”
这话简直是瞬间就引起了共鸣,众人纷纷道:“就是!安郡王妃当然不怕了,那可是定北侯的外甥媳妇呢!”
还有人冲着侍奉于昭容的那人道:“老兄你伺候于昭容,说不定到时候定北侯看你不顺眼,说你延误治疫,咔嚓一刀砍了也不无可能呢。”
这一个其实也是想攀上宫里的于氏女,无奈在小儿科上比不得那一个,抱不了大公主的腿。他擅长的是老人科,医术倒也着实不错,然而上头又有个院使压着,太后眼里也看不见他,是以总是不出头,对那个专业占优的同行不无嫉妒之心,这会儿说起风凉话来自是顺口。
那一个虽然明知道他是嘲讽,但想想万一去了西北还真有那个可能,顿时觉得脖子上凉了一下,呵呵两声,提起药箱溜了。
院使大步出了屋子,将要走出太医院时,忽然有人从旁边过来:“大人,下官愿去西北。”
院使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姓顾名丛,以前在太医院并不起眼,不过是个八品官儿,也并不固定侍奉哪位妃嫔,只是给那些宝林御女之类的低位妃嫔们诊一诊病。只是前些日子,赵充仪有孕之后,此人就被皇帝提拔起来,时常出入春华殿了。
赵充仪早产生下畸胎后,这顾丛就又被打回原形了,依旧每天沉默地当值。可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顾丛自己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可别人却不是如此了。当时有好几个想去春华殿侍奉而未成的太医,时不时的就对他冷嘲热讽,院使虽然制止了几次,但他总不能老在太医院盯着,所以私下里顾丛仍旧受了不少气。
不过院使眼光老辣,却从中看出了点东西——赵充仪当初有孕是件大事,甚至足以影响宫中局势,多少人都想趁机巴上赵家,最后却是这顾丛去了春华殿。虽然当时侍奉春华殿的不止他一人,但这仍能证明,顾丛是皇帝所信任的人。直到赵充仪出事,顾丛虽然又像从前一样开始坐冷板凳,但皇帝也未曾治他的罪。
院使在太医院已经呆了将近四十年,往往会比别人想得更多些,这些事联系在一起,他对顾丛就有些另眼看待,认定他日后还会有机会的。这种情形之下,顾丛若不开口,这去西北的差事未必轮得到他。这会儿他自己跳出来,倒真让院使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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