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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账房看她神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淮山好奇地问:"姑娘,那年轻人得的什么静脉什么栓的病症,小的从未听过呢。只知道中风是头颅内的病症,倒不知腿上也能中风?"
桃华摆摆手:"其实那不是中风,只是若不这样说,怕他们也听不明白。我也是听苏老郎中讲过病发之时的症状才知晓有这等怪病,一时却讲不清楚。横竖他们若去了苏老郎中处,自有苏老郎中为他们讲解了。"
蒋家行医多年,与无锡一带的名医多有相识。从前还有个同行相忌,自从蒋方回在京中获罪之后,倒多了兔死狐悲之感,反而更亲近起来了。前头桃华提到的两位郎中都是与蒋锡有些交情的,苏老郎中那里,桃华十岁之前还时常跟着蒋锡去玩过呢。
淮山也是知道苏老郎中与东家的交情的,当即只是佩服得直点头:"姑娘真是聪慧。"
宋账房却有些疑惑。他是知道东家这位大姑娘有些医术的。毕竟是医药之家,单是家里的行医手记就装了一屋子,大姑娘对这些东西若有兴趣也是正常的。
然而这辨症之事,可不是仅仅看几本医书就能学得会的,倘若如此,岂不人人都能做郎中了?那些老郎中,哪个不是行医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积累了无数经验,才能在辩症上做到精准无误?而蒋家因不能再行医,大姑娘就算立心要学,也只能在家里十几二十个人身上试手,怎么可能辨得出那许多病症?
风寒风热,有些行医数年的郎中都还会混淆,大姑娘却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方子开错了。再说刚才那个什么血脉栓塞血液凝结的病,单凭在苏老郎中处见过相似的病例,就能判断出来了?
宋账房毕竟是在药堂做过几十年的人,从前看坐堂郎中们诊脉也见得多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大姑娘今年才十三岁,哪里来的这等医术呢?
虽是有些疑惑,但宋账房本人毕竟没有见过苏老郎中治疗的那个病例,心想或许此病症状典型,一见即知也说不定,便暂时将这些抛开,又跟桃华谈起账房的银钱调动来。
桃华也无意多说。她虽然常来药堂,但极少插手柜面上的事。倘若今日不是看着孩子烧得厉害,药方又是错的,也不会开口了。至于后头那个十五的病症,因是重症,说明也是为了对得起良心罢了。宋账房不提,她自然不会再说。
一上午闹了这两件事之后,一切便又重回正轨,两个伙计按部就班地招呼着上门的客人,桃华看平安无事,便辞了宋账房,带着薄荷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桔梗儿在那儿等着,一见桃华便道:"姑娘,太太病了,说胁下疼得很。二姑娘正张罗着要请郎中呢。"
"是吗?"桃华微一皱眉,"去瞧瞧。"不管真病假病,既然曹氏把事闹到她面前来,为了礼数也要过去看看才是。
曹氏这倒不是假装了。她早晨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又听白果说桃华去药堂了,顿时又憋了口气。虽说她是装病,又不让丫头们去告诉桃华,但桃华肯定是知道她院子里的动静,居然并不主动过来侍疾!
她这口气憋得难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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