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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只有留在炽央了吧。

“放我走。”

龙聆天看他片刻，侧身往旁边退去一步，淡淡道，“朕不阻你，你走吧。”

凤淮烨听他这么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跟着龙聆天一样侧了一下身，露出不阻他之意。

轩辕竟下床，步履虚浮的走着，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龙聆天不由皱起眉来。他这个样子……与当时的镜好像……之前轩辕竟总喜一身白衣，如今学起轩辕镜穿了那绛色的衣服，而且他也已经习惯轩辕镜眉心出现的那红色记号，这两个人现在简直就是毫无区别。

十五章

轩辕竟走到窗边桌前坐下，望着镜中的人一眼，将自己高束的头髻给放下来，然后从衣角撕下一块红色布条，学他哥哥的样子随意将头发全部拢在一起，在肩背下方扎了个活结，跟着起身去了灵堂，便在那牌位前面长跪不起。

他不肯去休息，也不肯进食，就这样一直跪到两天后行宫外来了十二个白衣侍者。

凤淮烨是认得他们的，他们是凤涅赦天下重立圣者之时轩辕族派来的人，说是跟随圣者左右的圣侍。

那十二名侍者与他们年纪相仿，长得皆是清秀俊朗，通报之后凤淮烨准他们入行宫，他们却没来叩拜他这帝君而是直往灵堂而去，然后纷纷随着轩辕竟跪于殿外。

轩辕竟直至这时方才扶着棺木有些不稳的起身，拿过轩辕镜的牌位捧在手中，置于自己身前，转身走了出去。

位于前的两位侍者进入了灵堂，从案上分别端起两个托盘，一个上边放着白色瓷瓶，里面装着轩辕镜的生辰八字；另一个盘上放着一盏莲台烛灯。

待他二人分随于轩辕竟身侧后，其余十人才进堂，将殿内燃烧着的六盏长明灯分罩于白纸灯笼之中，以青竹相挑，分二人于前引路，其余人皆随于轩辕竟身后。

轩辕竟慢步走出灵堂，看也不看在旁边的龙聆天与凤淮烨二人一眼，只沙哑着声音道，“我带我哥回家。”

路上纸钱纷飞，白幡飘摇，轩辕竟一身红色在那片素白中显得分外突兀，却又意外的给人一种凄怆的感觉。

凤淮烨想跟出去，龙聆天却站着一动不动，他拉不动龙聆天，只得回头看着他，“就这么让他走吗？”

龙聆天当做没有听见，看向别处。凤淮烨见状声音放大了些，“他对你没什么用处，我还需要留着他，你别妨碍到我办事好吧？”

龙聆天淡淡看他一眼，凉声道，“你爱去就去，我何时妨碍到你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说着又偏回头不看他，“你解了这锁不就可以走了。”

凤淮烨听他这话想了想，轩辕竟应该是带着轩辕镜的灵位回轩辕族，而轩辕族于何处，他倒是不知道，这次跟着一同前去看看也无妨。而且血泣已到手，正在风归与雪隐身上，不日他二人就会前来与他会合，到时他少不了会有用到轩辕竟之处。至于龙聆天，他身为龙腾的皇帝，到底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再说亦无所谓。

如此想着，凤淮烨这次是主动从龙聆天腰间的锦囊中掏出钥匙解了锁链，便出了行宫，骑上暗卫准备好的马，一行人速度极快的说撤离就撤离，紧跟在轩辕竟身后不远之处。

龙聆天随即亦带上何槿等三人，从马厩中牵了马出来，跟着策马超过凤淮烨，拦在了轩辕竟前面。

深深看一眼面露悲切之色的轩辕竟，下了马去，从腰间解下那半块血玉，塞到轩辕竟手中，“日后若需帮助，可凭这玉至龙腾寻我。”想了想，又道，“你若不稀罕，那便让这玉随你哥的衣冠冢一同下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