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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刚开门就见对面的霍珩穿过庭院站在门前。
她连忙福身见礼,“婢子见过君侯。”
“表兄吗?快进来。”
里头晏蓉探头看了眼,他冲她一笑,叫起申媪,大步进了门。
室内放了两个大熏笼,里头炭盆挑得旺,暖融融的。晏蓉脸色红润,衣物不用穿的很厚,活动自如,看着轻松,他满意点点头,“这驿丞可赏。”
“阿蓉,樟木箱子我已命人暗暗守着了,你无须担忧。”粮车守卫森严,而樟木大箱明松暗紧,这甚至无须多加商量,就能定下的策略。
“表兄办事,我自是放心的。”
二人在矮案两侧坐下,晏蓉见案上备了蜜水,于是斟了两盏,递一盏给霍珩。
她略带歉意一笑:“劳表兄费心了。”
父亲用心良苦,晏蓉自然不会说什么“悄悄运走更安全”之类的废话,不过这样,确实让霍珩多添不少麻烦。
霍珩一笑:“姨父爱女之心拳拳,理所当然。”他不甚在意,自己能护得住新妇,护得住她的嫁妆。
青葱玉指,托着精致的彩绘漆盏,昏黄烛光下,她那双纤手白皙酥软,能隐隐看见底下幼细的青色经络,他手指动了动,探手接过漆盏。
霍珩一向不怎么爱喝这些甜津津的东西,这回却仰首一饮而尽。
轻咳两声,他搁下杯盏,又说正事:“太原上党两郡,还有冀州,都是你我二家属地,不足为虑。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井陉。”
两家的地盘上,五千精兵随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是流寇土匪,或者别有用心的细作,俱无需在意。
仅有的一点风险,来自井陉。
井陉天险,窄小的山道横贯太行山,如雄伟山脉被一劈到底。道险崎岖且极长,两边高山峻岭,奇岩怪石。夏天林木隐天蔽日,冬日风雪咆哮,光秃秃的树梢和巨石黑黑白白,晃得人眼花缭乱。
总而言之,若想设伏,此乃最佳地点。
只是晏氏和霍氏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井陉两边关口一向都看管严密,这一个月多以来,更是严格控制进出。来往者需严查,押运大宗货物的,需绕行飞狐陉或滏口陉。
井陉内每天搜查一次,两端出口左右,沿着山脚戒严,一路蔓延数十里。非原有村庄百姓,不得靠近,更不得上山。若发现携带箭矢、火油等物品,一律投入大狱严加审讯。
莽莽太行,搜山不实际,但井陉两侧的山峦,却是尽力搜过一遍的。
这已不单单是为了良种了,更是为了霍氏晏氏两家结秦晋之好,婚事顺遂进行。
诸般准备功夫,晏蓉是很清楚的,她道:“合我两家之力,应是无碍。”
霍珩一笑:“若真有伏,我当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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