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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便的方法, 当然原因可能是他们并没有段寒江所说的枪,或者舍不得子弹。

  总之男人开口之后就退到聂毅旁边, 把聂毅拽起来, 然后拿出一把多功能的匕首,扼着聂毅的下巴露出他的脖子, 准备现场表现一场一刀割喉。

  聂毅曾经有好几次都感觉自己到了死亡的边缘, 第一次是他8岁那年, 发了一场高烧, 那时他对于死的概念还只是再也见不到奶奶和再也吃不到冰棍。他还记得那是半夜,下着很大的雨,他奶奶背着他撑了一把雨伞,从仁义街走到了青松路,那是平时他们去捡矿泉水瓶要走半天的路程, 可是最后仍然没有找到一家开着门的诊所。

  最后一次是聂云青死的那天, 他差点被聂云青打死, 为了逃跑他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虽然是2楼, 但也少说四五米, 他却奇迹地没有受伤, 虽然那时他已经浑身是伤了。

  每一次, 当聂毅感觉到死亡逼近的时候, 他都忍不住想, 他死了是不是更好。

  他死了,奶奶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他死了,就再也不会挨打了。

  可是,人就跟蝼蚁一样,不管活得再难,在真正死亡的关头想到的总是苟且偷生。

  死就什么都没了,苦没了,痛没了,可是希望也没了,幸福也没了。

  “小毅,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有希望就有盼头,就像我盼到了你。”

  聂毅脑子里回响着他奶奶临死前不断对他说的话,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

  ——我不能死。

  ——我不想死。

  ——我还没有证明我无罪。

  “我不——”聂毅脱口说一句听不清的话,瞬间感觉身体里的药效全都消失了般,他的每一根感官神经都无比清晰,连握着匕首朝他的脖子划下来的手动作仿佛都变慢了。

  突然抓起男人扼住他下巴的手,张嘴咬上去,一口咬出了血。

  男人大概没有想到聂毅还有力气反抗,手上吃痛,连忙挣出去,却被聂毅紧紧地抱住胳膊,而他另一只准备割喉的手,只割到了聂毅的手臂。

  这时上面已经响起警察攻进来的声音,男人衡量了一下,终于松开了聂毅。

  聂毅也没在抱着男人不放,只是在男人推开他时,他腕上的手表擦过了男人被他咬出血的手臂。

  接着,男人狠狠地踹了聂毅,往室内的另一个出口冲出去,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聂毅连忙爬起来准备追上去,但才跑两步他就腿软,刚刚那只是一瞬间的求生本能激发的肾上腺素,这会儿药效恢复,他的状况比刚刚更严重了。

  他只得瘫坐在地上,等待救援。

  段寒江在听到聂毅那边的声音突然断掉,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到武警突破之后,他第一个冲进去,好在没有发生最坏的情况,发生一声枪战,对方的保安看到警察除了逃跑,基本就没有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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