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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了眼,咧嘴笑了下,露出白白的牙齿。
阿梨靠回轿子里,不知想到什么,也笑起来。
她闭起眼,双手合十,指尖抵在下唇位置,在心里默默道,“爹,娘,弟弟,阿梨真的嫁人啦。”
两刻钟后,花轿停在家门口。
薛延骑马缓缓而行,胡安和与韦翠娘催快马早至半刻,一见着轿子在巷口露面,赶紧点燃了早挂在门口的爆竹。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烟尘四起,邻里街坊都围在一边,笑盈盈地说着吉利话。
薛延下马,侯在一边,眯眼看着那簇燃着的爆竹,面上的笑根本收不住。
小结巴捂着耳朵,用肩膀蹭蹭他的,大声唤,“哥,哥!”
薛延听见,侧耳过去,“嗯?”
小结巴大笑,将早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一股脑说出来,昨晚练习好多遍,这次竟一点没断,“希望你和阿梨姐姐能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比翼双飞,恩爱百年,花好月圆!”
“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薛延高兴,狠狠揉揉他头发,道,“明年工钱翻倍。”
意外之喜,小结巴眼睛刷的一亮,“谢谢哥!”
爆竹燃尽,火盆被摆到轿前一丈处,薛延弯身对着轿门一揖,冯氏替男方长辈之职,轻轻拉开轿门。阿梨整好裙摆,由韦翠娘搀着下地,又迈过火盆,请来的喜娘适时撒出五谷,寓意趋避邪灵,又递来宝瓶,给阿梨抱着。
薛延陪伴在侧,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她姗姗而行。
吉时正至,喜娘高唱,行交拜礼。礼毕,入洞房。
现在未时将过,离天黑还有约莫一个时辰,薛延需得回去操持宴席。阿梨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他仍旧回头望着,被胡安和推了下,才缓回神,往门口走。他没心思逗留,挨桌敬了一圈酒后便就忙不及地往家走,将剩下事情都交给胡安和。
胡安和那个酒量,两杯便醉三杯就倒,但又不能不管,只能一边在心里骂薛延重色轻友,一边笑脸相迎地应酬,一晚上过得苦不堪言。韦翠娘赶到的时候,他正抱着痰盂吐得肝胆都要出来,醉意朦胧,见着谁要教谁背论语。
……薛延却一夜活色生香。
洞房之礼,先行撒帐,即将红枣花生栗子等喜果撒向床铺,寓意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撒帐过后行结发礼,喝合卺酒,而后喜娘退出,将长夜交给夫妻二人。
阿梨仍旧持扇遮着脸,薛延早先在宴席上喝了些酒,虽未醉,但也面泛酡色,他手攥在身侧,黏黏腻腻都是汗。
却扇之礼,本该吟诗作对,但阿梨听不见,这步骤倒可以略过去。
薛延指尖温热,轻柔触在她腕上,阿梨体凉,被烫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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