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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保罗在转身时就知道谁在驾驶那飞船。他从巡侦机飞行俯冲的方式就能准确地判断出谁坐在里面,这类细节连他母亲都没有注意到。
在保罗对面的杰西卡动了动,说:“那只有一种可能的解释,哈可宁人关押着越的妻子。他恨哈可宁人!这一点我决不会看错。你读过他留下的字条。可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从死亡中救出来?”
越是这样写的:“别试图原谅我。我并不想得到原谅,我的负担已相当沉重。我要做的已经做了,并没有恶意,也不希望别人理解,这是我自己的苦难,是对我最大的考验。我把阿特雷兹公爵爵位印章交给你们,作为证明我在此写下的内容全是真实的。你们看到这个留言时,公爵已经去世。你们不用太难过,我向你们保证他不会独自死去,我们大家共同憎恨的敌人将给他陪葬。”
没有抬头也没有签名,但从那熟悉的字迹能看出,是越写的。
想起那封信,保罗心中又感到那种剧烈而陌生的痛苦,那痛苦似乎发生在他新的意识感觉和戒备心理以外。他看到父亲已死的话,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却感到这是他需要记入大脑的一个数据信息,跟别的需要记入的信息没什么差别。
保罗想:我爱过我父亲,这毫无疑问。我应该哀悼他,应该有某种情感表达。
但他却没有这种感觉,只有一点:这是一个重要信息。
这个消息跟别的事实一样。
同时,他的大脑还在增加意识印象,推断和计算。
保罗又想起哈莱克说的话:“情绪只属于兽类或做爱时才需要。不管你情绪如何,只要有必要,你就得战斗。”
保罗想:也许这就是根源。我在有时间的时候再哀悼我父亲。
在自己准确而冷冰冰的存在中,保罗感觉不到放松。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高度警觉仅仅是开始,它将会越来越强烈。他在接受圣母凯斯。海伦。莫希阿姆的考验时就第一次体验了那可怕的目的,如今这种感觉正渗入他的全身。他的右手……那感到灼痛的手……震颤跳动着。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科维扎基·哈得那奇吗?保罗问自己。
“也许哈瓦特又犯了一个错误,”杰西卡说,“我想越也许不是一个苏克医生。”
“他知道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而且还要多。”保罗说。他心里在想:她了解事实为什么这样迟钝?他接着说:“如果伊达荷不能找到凯因斯,我们将……”
“他并不是我们惟一的希望。”她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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