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0(1 / 2)
哪儿都瘦,枯瘦的四肢,干瘦的躯干,憔瘦的脸,明明是十三四岁的好年岁,却像快活到头的老树一样。他盯着他手里的压缩饼干,眼珠子泛着青森森的光亮,直咽唾沫。
“我都快饿死了……”温觉被这目光盯得难受,背过身去吃饼干,但总觉得少年人的那双眼睛一直在身后剐着。
“算了,分你一口……就分一口……”回过头,掰下半块饼干,掂量了一下两块饼干的大小,最终恋恋不舍地把小的那块递了出去。
正吃着难得的口粮,远远又来了辆车,车上下来一支穿着白大褂的医疗队伍,说要给这里百十号奴工做体检。
每个人都编了个号,然后开始采血,有个奴工抓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想跑,被吃饱力足的阿凉快步追上,手挥晒干了的黄貂鱼,兜头照脸地就打了下去。
背面的硬棘刺硬如锥,一下就扎进那人的脖子里去了。
鲜血汩汩而出,男人瞪大着眼,捂着脖子就倒在了地上。
阿凉不为死亡所动。这些人,就像金三角遍地生长的菌瘤一样,多一个少一个全无所谓。但沈流飞立马箭步上前,替这血涌如注的男人进行包扎急救。
口子其实很小,也没伤到气管,但到底伤在脖子这种要害部位,一刻耽搁不得。沈流飞扯了一条对方身上的烂衣裳,将对方靠近脖子伤口的那条手臂抬高,对他进行单侧压迫止血,
刚一动对方的手臂,倒地的男人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一把,朝沈流飞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断续着用缅甸话向他求救:“救我……救救我……”
大哥……我也是中国人……救我……
绝境之下,孱弱的伤者与飞溅的鲜血形成强烈的感官刺激,似曾相识的一幕令沈流飞蓦地一愣,旋即眼前飞掠过一帧帧老影片似的画面——
他在酒吧里为一个女人出头,结果得罪了来泡吧的毒贩,对方用破碎的酒瓶扎破了他的脖子。
毒贩们散若鸟兽,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而来,将一个颈动脉被扎破的濒死少年救上了车,只差一步,他可能就会死在那个地方。
因为最开始就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救治,他最终侥幸捡了条命。
这个夜晚,他终于想起了那个曾救他一命的男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