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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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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檀檀很少会梦见故国,今日难得在梦里与故国相见。故国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绵绵细雨后是柔软的青草香味,燕宫的秋千飞到最高处,可以看到宫门外的梧桐树,而她,可以在小鱼塘边看一整天的鱼儿嬉水。

她离开故国时,还不到九岁,因父皇母后对她的宠溺,檀檀懂事的太晚,以至于燕宫没能在她脑海里留下更深的印记,她梦里的景象,已是她对燕宫全部的记忆。

现在的檀檀再也无法知道真正的燕宫是什么样子。

燕宫的高墙琼宇已成为断壁残垣,她的梧桐树枯死,小鱼塘也干涸了。

檀檀能深刻记着的,唯一能记着的,只有她来自燕国。

...

想起故乡,檀檀也不免哀愁。今夜的月亮比蛋黄还要透亮圆满,檀檀痴痴地想,在燕宫里的父皇也会看到同样的月亮吗?在小坟丘下的娘亲呢?

她研墨的动作懈怠了,贺时渡便支着脑袋看她发呆,他打了个盹,见檀檀仍心不在焉,于是以笔杆敲向她的额头,力道一点都不轻,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敲开她榆木脑袋的。

“你好端端打我,做什么?”

“行了行了,再盯着月亮看,你也不会变成月宫仙。”

“我没有想要变成月宫仙,我就是...”檀檀不敢把对阿娘的想念说出来,剩下的话及时咽了回去。

见贺时渡目光存疑,檀檀连忙换了个问题:“大司马,你那样博学,能否解答我一个疑惑?”

他寻思着这蠢丫头在他身边待得久了,也终于学会阿谀奉承那一套,知道说话前先扣顶高帽子。

不过“博学”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来,道真有几分虔诚的意味。

他用鼻音傲慢地“嗯”了声,檀檀见他答应了,先松了口气,“一个人,如果他出生在燕国,他的父母亲都是燕国人,却又在秦国长大,说的是秦国的乡音,那他到底是燕国人,还是秦国人?”

“列国列郡皆有籍贯制度,自然是看他的户籍在何处。”

“那如此说来,一个人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与他出生何处,流淌哪国人的血液,其实没有必然关联的。”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可为什么我在秦国也很多年,对燕国也没有很深的记忆,却总是忘不了我是个燕国人呢?”

贺时渡放下手中把玩的笔杆,他忽然良久地不说话,但两道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他试图看透檀檀,又一次以失败告终——这丫头,是真的有什么就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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