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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见柳玉安脖子上的一片红印,问道:“先生,楼仲康欺负你了?”
柳玉安无所谓一笑,“无事,他待我尚算不错了,公主不必忧心。”
檀檀也拿不出话来安慰柳玉安,见一群小鱼戏水而过,檀檀说:“我想起了以前,很久以前的咱们宫里的小鱼塘,里头有一双很大的锦鲤,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燕宫沦陷,人人自危,谁还会顾着小鱼塘?柳玉安最后的印象,也只剩一片血池。
柳玉安回屋,楼仲康已经先回来。他甩下臭靴子,扬言要柳玉安伺候笔墨,柳玉安恭敬地为他拿来一块新墨,细细研磨。
楼仲康倚着胳膊肘子讪笑:“不愧是皇帝跟前伺候过的。”
“故国都没了,将军何故拿旧事挖苦我?”
柳玉安将笔呈递给楼仲康,楼仲康没有接过,而说:“大司马看不上我的字,你来写吧。”
柳玉安以为是什么军机密事,一时不知要不要接下这难缠的活,只听楼仲康已经朗声念了起来:“今我惊吓大司马坐骑,实乃无意之举,诚心悔过,愿大司马宽宏大量,不与我粗人计较。”
若说是别人惊吓了大司马坐骑,那是能够拿出来大做文章的事,但柳玉安跟了楼仲康一段时日,完全相信这五大三粗之人是无心之失。细细想来,正因他平日里缺一根筋,才能得到贺时渡的宠信。
...
从猎场回来后,檀檀又被关进南池小小一方院子里,偶尔平昌公主来,贺时渡也不许她去见了。她一伤心就失了胃口,什么都吃不下,伺候檀檀的婢子在贺时渡面前猜测:“大司马,小姑娘不会是有喜了吧...”
有什么喜?他总共就与她欢好过两次,第一次是半年前的事,第二次也就是前几天,他压根没射进去。况且,他怎会让嘉宁皇后那个贱人的女儿怀上自己的子嗣,这可真是最荒唐不过的事。
“饿着她。”
挨饿是什么滋味他很清楚,小时候背不出文章,父亲就不许他吃饭,他为了一口饭,再生涩的文章也要背下去。
檀檀那丫头,能有多硬的骨气?
不出他所料,也就饿了两顿,她便忍不住了。是夜,贺时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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