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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窗花取来递出窗外:“我剪了许多呢,时复,这个送给你。”
时复接过窗花时,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腕子。
皓洁的肌肤上一道红痕刺目,他想起府里婢子间的传言,原以为是女人间的碎嘴谣言,看到这道红痕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檀檀每夜都会被兄长悬吊起来。
“檀檀,你何苦呢?”
她若能聪明一点,如今卓家人,还有那些燕国余孽,还是会将她当一个真正地公主供着的。
时复一直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檀檀从未做过坏事,她连花草都不敢采摘,她唯一的可恨之处,便是蠢。
二人只是就着秦燕两地窗花的习俗,便聊了一个时辰久。时复估摸着兄长将要回来,他冷冷地告诉檀檀:“不要告诉兄长今日我来找过你。”
“那你往后还会来找我吗?”
檀檀心里是有希冀的。
时复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朋友,娘杀了大司马,她最怕的也是失去时复这个朋友。
她天真又带憧憬的眼睛让时复的心一紧。
“不会的。你是兄长的禁脔,就该做好禁脔的本份。”
檀檀第一次听说“禁脔”这个词,时复还没给她解释,就坐着轮椅离开了。
时复刚走半柱香的时间,贺时渡就回到了南池。兰娘一听他回来,就在南池外面求见。芳年放了兰娘进来,她踏着莲花小步,扭着腰肢来跟贺时渡贺新年,贺时渡在宫中饮了许多酒,一脸戾气看向兰娘:“既然已经有了身份,就收起窑子里的那一套。”
“不是这一套,大司马怎么会青睐奴家?”
兰娘眯起一双桃花眼,身体倾向贺时渡,一双丰乳紧紧压住他怀抱正欲在除夕之时伺候他,盼望着来年他都能眷顾着自己,贺时渡将她推开:“自己照照这放浪样子,就这么离不得男人么?”
从前他不就喜欢自己的放浪?兰娘觉得委屈了,可贺时渡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从小就被各种人捧,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说变脸就变脸,谁又敢说他不是?
兰娘委屈地回去,南池又一阵清净,贺时渡训斥芳年:“以后再敢放她进来,你也不用当差了。”
今夜宫宴上夏文侯喝多,将前任大司马死于燕国皇后之手的事当笑话一样说了出来,贺时渡便借着醉酒,当做笑话一般砍了夏文侯侍从的脑袋。
死一个侍从,并不会影响宫宴的欢快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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