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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卿沉默地别开眼。虽然病疫爆发之后,朝廷和医官都向百姓派发了防病之药,但见效不大,有用无用大家心底有数。可是此时此刻听他问起,却不愿意回答。
严若明见状,爬到床上背对着柳如卿躺下,闷声说道:“你出去,我没事了。”
柳如卿轻叹,坐到床边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庭中殷元昭等人并未离去,杜海中正伴着他说话,见她过来,忙叫了一声柳大夫。
柳如卿念着严若明终究年纪还小,在家中又是被伺候惯了的,便请求杜海中等人多加关照,有劳他们替他添衣换被,若有不适还要及时来报。
杜海中并非愚钝之人,眼见得殷元昭在此等候,不想也知定和眼前人有所关联。听柳如卿温声软语,连忙称是,只让她不必担心。
“怎么?”两人出了院门,成承远远落在后面。殷元昭侧脸看过去,柳如卿半张脸被白巾遮住,露在外面的眉眼却是化不开的愁绪。
为了减少空中的寒气,避免戾气入体,道旁每相隔百步就架着火盆,时不时地有巡逻之人往里添柴,噼里啪啦声响不绝。
柳如卿闻言叹息:“只是想起了我弟弟,要是还活着,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呢。”她十岁的时候得了个弟弟,一家四口安康和乐。不料老天薄情,年幼的孩子扛不住病灾,不过两岁便夭折了。谢婉也是因此而亏了身子,没撑到一年就撒手而去。
往昔不可追忆,旧事徒惹心伤。许是多年前双亲仍在的回忆牵绊她的思绪,柳如卿径自低着头朝前走,不妨殷元昭突然停步不前。等她回过神,两人已是隔了七八步之遥,她转身狐疑地望过去,以示不解。
殷元昭缓步跟上来,道:“我了解的太少了。”
柳如卿莞尔,知晓他话中之意。自相识以来,两人聚少离多。聚在一起时但嫌岁月短,怎会用伤心事让对方担忧。她想了想,又笑:“我们来日方长,不是么?”
殷元昭亦露出浅浅的笑,两人相伴而行。斜阳随着他们一路向西,两人并不多话,却觉得此情此景颇为寻常,好似在不知何方的漫长岁月里,两人的一言一行深深烙印到对方的骨血,无论如何都能让彼此熨帖。
“上京如何?”在病迁坊待了数日,每日流连于医署和病患之间,柳如卿对外了解颇少,也不知瑶琴等人如何。
“虽说朝廷已经开仓赈济,为百姓发放药材,又严控城中之人出入,比之四十年前已经好许多了。”柳如卿自旁人口中,也知道四十年前的瘟疫爆发,仅上京一地就死伤十万。更有传言,先帝便是因感染瘟疫而亡。
“然而病疫一日不解,上京一日不得安宁。”他话中语意未尽,柳如卿怎会不明白,更何况每日送到病迁坊的人只多不少。可惜药方尚未研制出来,他们这些医者只能为病人减缓痛苦。
不过她还有一事不明,故而又问:“严小公子的父亲乃是兵部郎中,为何也要送来病迁坊?”就她观来,病迁坊所住者多为平头百姓,严郎中官不算小,严若明竟也被押来病迁坊着实让人不解。
殷元昭耐心解释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洛县、和县相继爆发疫病,太医署派去两地的人员占了一半,加上此地,只余二十几人值守宫中。上京医者又多入病迁坊,在坊外更得不到医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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