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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去处。他们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在巡城卫领将面前求得生机。
赵平宜和成承跟在殷元昭身后自广玉兰树下走过,花枝颤颤,似被慑人威势所惊。
殷元昭步上台阶,转身回望着阶下捆缚的巡城卫,示意兵士解了他们的束缚,列队排阵。
纵然如此,巡城卫仍如颤悠悠的玉兰花一样,缩着身子噤若寒蝉。不待他冷眼看过,都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造次。五百余人皆是秉声凝气,仿佛庭中空无一人,听不得半点声响。凝结的气氛似深冬寒冰,侵入人的肺腑久久不去,将人心困在其中,任你有十八般武艺也难以逃脱,不让出现丝毫喘息之机。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有人忍不住咳嗽一声,似平静的湖面突然蹦出鲤鱼跃水,带来水涌泉流,打破了良久的宁静,众人连忙趁机喘了口气。
殷元昭面容冷肃,见他们如释重负,厉声问道:“成承,他们此举所犯军纪为何?”
成承立刻朗声答道:“禀王爷,多出怨言,不听指挥,谓之构军,犯者当斩。调动之际,临阵脱逃,谓之狠军,犯者当斩。”
两声“当斩”斩钉截铁地飘进众人耳中,巡城卫头快低到地上,面无血色,不敢争辩一句。
片刻后,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
“卑职不服!”
殷元昭瞥过去,见开口之人立在队伍之间,高昂着头,比之其他人却是鹤立鸡群。赵平宜凑到殷元昭跟前,说明此人正是领头人之一。
殷元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你讲。”
那个兵士用口水沾了沾干裂的唇角,道:“我们也是爹生娘养,也是一条性命。凭何安排我们来病迁坊。百姓的命是命,我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就该白白送死?”他愈说愈激愤,那晚被鼓动的情绪又渐渐上涌,声音不由越来越高,“已经有兄弟死了,日后得到的不过是些许抚恤银罢了,那点银子一家老小能指望一辈子吗?”
其他人听了,面上都有松动,想来极是赞成。有一人说了心里话,几个胆大的见殷元昭无甚反应,也添上几句,无非是人命有高低贵贱,他们惜命何错之有。
殷元昭眉宇不动,耐着性子听他们说完,不发一言。
直到辩驳的人察觉不对,悄悄咽了咽唾沫收了声,庭中才又寂静下来。广玉兰自枝头跌落,轻轻落入尘泥的声音在人耳边滑过,好似晴空忽起霹雳,只等山雨袭来。
殷元昭忽然开口,淡淡说道:“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想着个人小家,该是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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