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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昀却是不答,众人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正是殷元昭拄着弓箭立在远处,满身染血。跟在他旁边的梁益面色惨白,亦是负了重伤,手中还拿着几支带血的箭。崔言之握着陈仲书的手,喜道:“阿弥陀佛,肃安王爷没事。”
殷元昀一边往远处走去,一边对着侍卫厉声道:“你们去把射箭的人给本王找出去,哪怕掘地三尺,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十三殿下,”殷元昀连忙扶住殷元昭,“穷寇莫追,他们人手不少,又是有备而来,没必要再送几条性命。”
“可是……”
殷元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前一黑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永昌十年的秋天,对于上京及周边的官员来说,许是祖坟上冒了黑烟,坏事不断。
先是锦州官场为祸一方被查,牵连地方上下数百人。又有肃安郡王回京途中受到刺杀,身受重伤。更重要的是,这次刺杀竟还被怡王并诸位重臣之子撞见,甚至险些让怡王命丧其中。且不说肃安郡王身份,怡王作为皇帝爱子,舅父为吏部尚书苏墨,若是处置不好,岂不是前程毁尽。
和县县令更是以头抢地,刚得了消息,便捧了乌纱赴京兆尹苏清那里谢罪。苏清也是有口难言。事发后,殷元昀被嘉平帝禁足在宫中,找不了他麻烦。可当日随行的几位贵族公子家中,可就不好交代。尤其是广平郡王妃,出身将府,年少时也曾随父亲上沙场,一杆红缨枪舞动如风,在上京是出了名的泼辣,连广平郡王都要让她三分。因爱子受惊,郡王妃连日五次三番地亲自来问案问罪。苏清多说了一句她不该干政,府衙“公正廉明”匾额上立刻多了一支羽箭,让人烦不胜烦。
而殷元昭那日昏迷后,被送回上京已是三日之后。他身中两箭,之后又勉力射落利箭,伤口极深。若不是翠竹林离和县不远,救治及时,否则性命难保。就在他昏迷几日,嘉平帝联想钦天监当初的卦象,心思难测,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大明宫和寿安宫珍贵药品赏赐不断,更有太医署医正奉命驻守肃安王府。
殷元昭醒来时,人已经在晓月居。
他迷迷糊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茫茫白雾中,看不清前路和脚下。他就顺着缥缈的云雾向前行,走了许久也不见人影。两旁的景色瞬息万变,忽而是幼时居住的拾翠宫,忽而是画像上的肃亲王走出来,忽而又是云安的民居。直到隐隐听见啜泣声,道旁景色倏忽四分五裂,将他带回人间。
柳如卿泪眼朦胧,见他眼睛微微睁开,急忙擦了眼泪。待到殷元昭看清眼前之人,已是一张红着眼的笑脸了。
他挣扎着欲起,却被柳如卿按住,柔声道:“你不要乱动,我去端药。”
殷元昭拉住她的手,道:“我没事。”
柳如卿垂眸点点头,眼泪却簌簌地往下掉,如连珠雨线落在殷元昭的手背上,荡开一层又一层水迹。她忍住泪,反手将手指搭在殷元昭的脉搏上,心下稍安。虽然虚弱,但脉象稳定,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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