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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笑呵呵地接了:“老汉今日有福了。说到锦州啊,是个好地方。锦州有三宝,要是到了锦州没见过、尝过这三样,那就是白来。”
张迟憨笑道:“哦,还请老人家明言。”
“一是咱们锦州的绸缎,每年到收丝的时候,家家户户纺织声,织出来的布光泽亮丽,若是染上色晾在外面,那就是华光齐发,比天上的彩霞还好看。这第二,就是山上的早春茶,这可是每年最先的茶,要上贡到宫里的。”殷元昭听了,这倒是实话。每年春时,各地都会敬献早茶,锦州的问春向来是独占鳌头,深得宫中贵人欢心。张老汉见他也是一脸赞同,与有荣焉,仿佛是他亲手采摘的一般。
“那这第三呢?”
“第三嘛,”张老汉嘿嘿笑道,“那可是个好东西。”
张迟不明所以,笑道:“老人家打哑谜,我们可猜不出来。”
张老汉咳嗽一声,道:“就是鹿血酒。锦州也有好多人家养着鹿呢。”
张迟一口茶喷出,笑得惊天动地。不过见殷元昭默然,肯定是想起昨夜酒宴,他只好强忍了笑,继续打听。
张老汉话头上来,又絮叨着说了些锦州的名胜传奇,前朝轶事,直说的口干舌燥。张迟见状又给他续上一碗茶,他笑着谢过,看两人怜老惜贫,转了话锋好言相道:“你们要是来探亲访友,那就还算好。要是常住,劝你们还是别动这个心思。”
殷元昭和张迟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为何?”
张老汉眼皮耷拉下来,连连摆手闭嘴不谈,刹那间仿佛有人狎住他的下巴,让他口不能言。可是张迟殷勤的目光又让他不能就此罢休,正巧又有人来喝茶,他连忙借口起身去招呼客人。待忙碌了一阵,回过头收拾时,却发现方才的两人还坐在位子上,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他又叹了口气,伸出头往外瞧去,见无人注意这里,借着抹桌子的动作低声说道:“你们是外乡人,哪里知道地头蛇的厉害。劝你们一句,锦州上可谈天,下可说地,就是不能议论官府。”说完推着他们往外走,殷元昭两人没奈何,只得在桌上搁下银钱。
街市上仍是一片繁华,人来人往脚步不曾停歇。热闹的动静听在殷元昭耳里,却觉得蒙上了一层雾,如海市蜃楼那般虚虚假假。方才张老汉的话,在平静的心湖中投下层层波澜。朝廷早有令,要求各地广开言路,以免冤假错案、上正下歪,还特许“风闻言事”。而锦州无人敢议论官府,岂非是闭耳塞听。
张迟默不作声地跟在殷元昭后面。忽然感觉腰间一松,他伸手一摸,却是钱袋不翼而飞。他左右探望,正看见一个男童飞块地往巷子深处跑去。他大喝一声追过去,两人毕竟力量悬殊,张迟长得又高又壮,长腿一迈,不过几步就追上。他提溜着抓住男童,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架势,正要教训,却见孩童脸上脏兮兮的,破烂地衣裳堪堪遮住膝盖,脚上连草鞋也无,全是些细碎的伤口。孩童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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