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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费心。”虽是三天短短相处,但两人偶尔交谈,也让他明白柳如卿不过是回乡祭祖,口粮带得不多。虽说临近正月该置办年货,但肃州战事焦灼,物价高涨,乡间难有好物。山上野货猫冬,难寻踪迹。可是他的吃食中,却不少鱼肉,可想而知柳如卿必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得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就得如斯照顾,怎让人放得下。曾接过她寻来的换洗衣裳,入手是干燥的暖,应是早在火上烤过的。他谢过她的细致,她却害羞地低了头。
那时节,寒冬天冷,干柴噼啪代替灯烛,照亮半室。柳如卿与他对坐,身影立在墙上,虽然不言不语,却也让人心中安定。暗夜里的她手中丝线穿花,时不时地拿针在头上蹭两下,瞥过他一眼,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又低眉继续做针线。两人仿佛多年夫妻,无需言语意自明。
他恍惚,民间夫妻都是这般相处么?若是如此,当是不羡鸳鸯不羡仙,何必生于皇家。
他叹了口气,那件衣裳他带了回来,侍女们替他收检的时候,还存了疑惑,细碎声音念着不过是件破旧衣裳,怎得还留着。可知在他心中,却是无价。
柳如卿瞧他好似出神,小心翼翼地抬手在他面前晃过。
殷元昭猛然一惊,面上却不带波澜,问道:“怎么?”
柳如卿“噗嗤”一笑,取笑道:“和我说话这般无趣么?”
一日连得两人同样的言语,殷元昭不由得苦笑:“抱歉,是我失神。”
“你在想什么?”
殷元昭避而不答,反而问道:“民间夫妻是如何相处呢?”
柳如卿睁大了眼睛,这等问题怎好问她这个未嫁人。不过瞧他神情,不似开玩笑,倒像是真要探究。她想了想答道:“各有各的不同。比如我爹娘,凡事两人有商有量,不曾红过脸。我伯父伯娘倒是吵了一辈子,越吵感情越好。我小时在外,沿途见过许多人家,总归都是差不离的。纵然有所争吵,一会儿工夫也就忘了。”
“不过,”柳如卿顿了顿,她见过的怨憎夫妻亦不少,殷元昭大概并不想听,“也是各有各的缘法。总而言之,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看别人的总归无用。”
殷元昭轻轻嗯了一声,见她面有疲色,便起身告辞。才刚刚站起来,尚未动步,柳如卿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等等……”不料牵动了肩上伤口,一时疼痛难忍,再说不下去。
殷元昭见她脸色惨白,痛的冷汗直流,身体不由得靠近她,在床边坐下,任由柳如卿抓住他的手臂忍痛,一边往朝外叫道:“叫太医。”
瑶琴闻言就往外走,柳如卿连忙止住她,挤出笑来:“伤口疼痛总是难免的,天色已晚,不用麻烦了。”
瑶琴半只脚已踏出门去,回头见殷元昭虽面露忧色,却仍是听柳如卿之言朝她点了点头,方退回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待柳如卿平复下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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