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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戒急戒躁。”殷元昭倚靠在树上,唇色发白,比之月色还要惨淡三分。说出的每个字都牵动伤口,他只能握紧拳头强撑。说完停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掌才慢慢松开。尤是如此,脸上仍不见急躁神色。
崔云之心中纵然万分焦灼,也被他冷静的话语安抚,凝神再探。
他们行了一路,这里约莫是山腰,脚下比之前平缓了不少。
崔云之抬眼向山下望去,他本是不抱一丝希望的,却见冰轮清辉之下,远处一片人家。
他收回目光,再往近处瞧去。在山脚下,还有一座孤零零的民居,围着一人高的栅栏,和别处房屋格格不入。
“王爷,山下有人家。”崔云之陡然兴奋,长舒了口气。
旁边殷元昭也注意到了山下,朝着他点点头,示意前去借宿。
虽看着相隔不远,但山路迂回曲折。待二人站在门外,仍是费了不少时间。
“咚咚咚”叩门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响亮。
崔云之半晌未听到屋里动静,心中愈急,手上力道更重。木门颤巍巍地发出吱呀的声响,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再有一叶之力就可破开。
殷元昭倚在一边,忽然抬手拦住崔云之的动作。
两人倾耳细听,只听得屋内一道颤颤的年轻女声:“谁啊?”
门外两人闻声相视一眼,崔云之贴近门,急道:“姑娘,我兄弟二人路遇贼匪,错过宿头。途经贵地,还望行个方便。”
言罢他侧耳倾听,屋里脚步声迟疑。万幸片刻后,一道人影透过门缝射出。
柳如卿早已就寝,辗转反侧许久才浅浅入睡。迷糊中听到敲门声匆匆,尚以为是冷风入侵,迎来愁绪几许。定心又听了会儿,只觉门外又急又怒,不似疾风怒嚎。
她纵然一个人住了有些年头,却仍有些怕。转念又想万一来人真有急难,她犹犹豫豫岂不是误事。她自幼得父母教导,最是不肯袖手旁观。
高声问过后,她摸黑披了外裳,顺手捞了门后的木棍,这才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开了半边院门。却见门外立着一人,年岁和她差不多大,长得格外英俊,只是脸上不合时宜地布满了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院门半开,崔云之忙抱拳再道:“还望姑娘行个方便。”他天生一双笑眼,此刻却难掩担忧慌张。
柳如卿心有疑惑,偏头看到还有一人靠在门墙上,脸色同冷月一般模样,右手按住胸膛,血迹从指缝中漏出来,呼吸急促。
“他受伤了?”柳如卿不待细问,扔掉木棍立时把门敞开,“你先扶他进来。”
待二人进了院子,她掩上门,小跑着上前回房。
崔云之扶着殷元昭跟在后面,房中窗户用布帘遮住,不透月色,漆黑一片,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如豆烛光微微亮起,照在三人脸上,映出淡黄色的光圈。
柳如卿掀开衾被,刚留下的余温瞬间散开。她招呼崔云之将那人在床上安置好,随口问道:“你们怎么受的伤?”
崔云之不好答,便不做声,转而欠身说道:“可否劳烦姑娘准备一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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